老白虽然腿脚不便,但步伐着实很快。 就在董锵锵以为老白会朝那拨人直接冲过去时,老白忽然顿住身形,止步在那群人面前几米处。 雷兰亭等人跟老白还有段儿距离,董锵锵追的最快。他两步凑到老白身后低声提醒道:“小贺说这里没有抢她钱的。” “现在不是钱的事。”老白的目光从那群人的脸上扫过,“这比钱的事儿大。” 他对面的那群人中,部分人穿着棕褐色僧侣服一样宽大的衣服,其余人则穿着没有识别度的便装,几乎每人都头戴黄巾并且脸上架着墨镜,有的人手里还举着印着某种图案的旗帜。他们懒洋洋地三五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地嘀咕着什么,不时发出古怪猥琐的笑声,高兴时还会朝广场中瞥两眼,或者有意无意地打量离他们很近的老白和董锵锵。 他们面前的地上支着易拉宝,易拉宝的海报上印着某个董锵锵不认识的人像。虽然董锵锵不认得那个头像是谁,但海报上印着的标语他还是能看懂的,结合雷兰亭刚才的介绍,他已能猜到眼前这几十个独分子正在为他们的组织筹款。几张长桌拼成的柜台上摆满了印着跟海报同样人像的书,杯子,画册,围巾等物。长桌两侧竖立的杆子上悬挂着红色的条幅。周围地上扔着纸杯、卡片、小塑料袋等杂物,而不远处就是印着快餐店loo的垃圾桶。 “那你想什么呢?”董锵锵把视线从海报上收了回来。 见佟乐乐等人也都走近,老白深吸口气后又呼出一口重气,沉声道:“做一个中国人该做的。”说完便大步朝那群人走去。 在董锵锵的印象里,老白并不是情绪化的人,相反,他喜怒不形于色,除了病房那次,董锵锵几乎没见过他有什么大悲大喜的情绪。甚至在老白自己的婚礼上,他看起来都表情寡淡,既不激动也不兴奋,董锵锵那时还开玩笑老白好像参加的是别人的婚礼。 虽然众人都知道对面那群人是什么货色,但他们并不清楚老白的意图,只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静观事态发展。 长桌后的人本来还在愉快说笑,骤见有不速之客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他们欢快的谈论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警惕地瞅着老白,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一个带眼镜的方脸女生从人群中走出,站在桌后用戒备的眼神上下打量老白。她发现虽然老白的穿着很普通,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人,但老白的眼睛不停地在商品上游走,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尽管并不打算真卖出去些什么,但眼镜女还是指着桌上的物品用一口浓郁的南方普通话招呼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产品,你的购买可以支持我们的行动,增加我们的……” 老白专注地浏览着桌上的物件,好似没听到对方的话。就在眼镜女打算再说一遍时,老白突然伸手抓起桌上一个印着人像的布袋,然后开始把桌上的印刷品和其他小件一股脑地往袋子里扔,动作异常干净利落。 这个动作出其不意,眼镜女没料到老白竟会如此胆大,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用夹杂着方言音调的普通话拦道:“你不对!太多了!” 但老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仍然往里装着,不到十秒老白已把一大摞印刷品尽数塞进了袋中,只有零星几张掉在了地上。 没等她继续往下说,老白又顺手起一个杯子,他眯眼看了几秒上面印着的句子,像在思考什么。 “我命令你马上放下!”眼镜女双手拍在桌上,大声呵斥道。 老白把视线从杯子上移开,目光如炬地瞪着对方的双眼,不发一言却隐隐露出一股杀气。 可能是察觉到老白眼神中的敌意,眼镜女有些畏惧地错开了视线。她后退半步的同时回头瞥了眼己方的人。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会意,立刻晃着肩膀凑上前来,其中一名肥头大耳的黑脸汉子一把揪住老白拿着杯子的左臂,居高临下地瞪着老白,气势汹汹地用右手食指使劲戳老白的左肩,用不利索的中文命令道:“你是干什么的?放下!快滚!趁我没改主意。” 眼镜女站在黑脸汉子身后,黑着脸盯着一言不发的老白,一脸不满地等他放下杯子。 老白用余光瞟了眼桌上摆放整齐的其他杯子,“顺从”地把手里的杯子放回到桌上。 黑脸汉子对老白的识相似乎还算满意,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示意老白交出手里的袋子。 “你们这帮跳梁小丑。”老白冷笑着大声道,“这种吃里扒外卖国求荣的事也做的出来,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哦不,狗都不会吃你们的黑心,怕被毒死。” 话音刚落,老白把手里的布袋猛地朝地上一摔,布袋里的印刷品立刻散落一地。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老白把左手一松,杯子顺势从他手中滑落,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他用右手稳稳接住了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