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是那种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人,一旦认准的事情,马上就会开始着手进行。 在卡丽娜的帮助下,他先是预约了一个第二天下午一点在火车站附近举办的急救培训班,同时提交了视力检测的申请。 卡丽娜告诉他,如果一切顺利,急救证书和视力检测结果都会在周末前拿到,到时他就可以来驾校正式交钱上课了。 一般情况下,德国大部分公司在周六日是不营业的,但她的驾校是个例外,为了方便顾客,他们在周六也正常营业。 董锵锵把要点记在了纸上,又核对了一遍,才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想起昨天夜里打工时的困劲,董锵锵赶回家又补了一觉,等他再醒来时已是下午六点。他在厨房里给自己炒了两个肉菜,想起雷兰亭狼吞虎咽的样子,顺手又补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嘿,什么那么香?”厨房门外传来一声惊呼,萨沙端着咖啡杯,披着一件已经秃噜毛的粉色浴袍晃着走了进来。 “来尝尝我的手艺。”董锵锵客气道。 “看起来很不错,这叫什么?”萨沙流着口水,指着其中一盘菜问道。 “宫保鸡丁。”董锵锵知道很多人德国人很喜欢这道菜。 “嗯,这菜我在中餐馆里吃过。没想到你也会做。难道这不是很难做的一道菜吗?”萨沙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们的家常菜,”董锵锵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比喻,无意中扫到厨房垃圾桶里团成一团的空薯条包装袋,补充了一句,“就好像你们的炸薯条一样。” “不会,不会。”萨沙否定地摇着头,“炸薯条很简单,把薯条扔到烧热的油里炸几分钟就可以了,但是宫保……这道菜,不会这么简单。” 董锵锵给萨沙盛了一小碗,端到她面前,微笑着说:“感谢你上次帮我回家。” 萨沙想了一秒,立刻想起那次两人碰面时的境遇,也笑了起来。 “有点辣,试试。”董锵锵手脚麻利地又给萨沙盛了一小碗土豆炖牛肉,递到她的手里。 “喔,看起来今晚有一顿丰盛的大餐了。”萨沙端着两个小碗,夸奖道。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厨房门一开,大壮麦克斯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董锵锵看到他,刚要也客气一番,只见他皱着眉头,指着一桌子的饭菜说:“你们中国人每次都把这里搞得一团油烟,让我怎么吃饭?哼!” 董锵锵没料到他是这个态度,一时有些语塞,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刚要解释,就见萨沙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在厨房吃过晚饭?哪次不是去老娘那蹭快餐?” 麦克斯没料到萨沙突然发难,愣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总,总之,这么大油烟就是不行,我,我会咳嗽和晕厥。” 他说话的语速一快,立刻变得结巴起来,和他凶猛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董锵锵一时觉得他很萌。 董锵锵想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真要搞得特别僵也是有弊无利的,他妥协道:“下次我尽量避免油烟,厨房我每次用完也会收拾干净,不影响大家后续使用。” 这几句话说得言辞诚恳,麦克斯瞄了一眼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宫保鸡丁和土豆炖牛肉的萨沙,酸溜溜地说:“别乱吃,小心吃坏了拉肚子。” “老娘乐意。”萨沙头都没抬地说。 麦克斯气得脸色通红,跺了一下脚:“你,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有事这里说吧,我不方便停止用餐。哎,董,你再给我加一些宫保鸡丁,这个好吃。” “这个宫保鸡丁微微辣对皮肤也很好。是美容菜。”董锵锵干脆把整盘都给了她,然后转身准备再炒一盘新的。 看到两人聊得火热,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麦克斯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重重地摔了一下门,大步走了出去,地板被他的体重压得嘎嘎作响。 “你,要不要去听他说什么?他也许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说。”董锵锵不想搅和到两人的私事里去,善意劝道。 “不用听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晚交房租呗。那么大一个人了,每个月老是赖在家里吃救济金和啃老,也不知道出去干活。”萨沙摇着头,叹了口气,“没出息。” 董锵锵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他有工作。” “以前他家有一个祖传的摩托修理铺,后来由于他酗酒不用心经营,慢慢就倒闭了。”萨沙专心挑着宫保鸡丁里的鸡丁和花生,漫不经心地说着。 董锵锵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埋头又炒了一盘新的。 “不错,你的厨艺真好。看来我把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