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谢氏一边附和着,倒也没将话说的太狠了去。
叶景昭却不赞同大伯母同母亲的想法来。
二伯母不是如今才这般,而是一直都是如此。
只是不牵扯到她自身利益,才不会这般丝毫不顾及情面行事。
如今,二伯母是被秋红逼的狠了。
这才着急要为三哥哥说定亲事来。
恐外头寻的人家,难免事情败露后反悔。
若是定了娘家,即便东窗事发,自己回娘家一番周旋。
亲事还能照旧结成。
因着三哥哥叶昀现下正伤重。
自然是由着亲娘照顾。
老夫人心中暗暗思量,担心这三孙子日后子嗣艰难。
秋红腹中,又恐是三孙子唯一的子嗣。
担心二夫人江氏,一时因着怒火,将这无处发泄的怒火发泄到秋红身上。
秋红若是受伤,老夫人半点不心疼。
不过是担心她腹中胎儿若是因此有了闪失,岂不是后悔不已。
索性将人接去了自个儿院中。
二夫人江氏哪里还顾得上秋红来。
能把秋红送走,她已是万分欢喜的紧。
等用过晚饭后,叶三老爷还没回府。
“父亲这些日子好忙,我竟有几日没有瞧见父亲了。”
叶景昭陪着母亲说话。
三夫人谢氏手中是为三爷裁制的鞋袜。
自打成亲这些年,三爷的一应衣物,都是谢氏亲手缝制的。
谢氏点了点头,手下针线未停,“是啊,也不知你父亲这些日子忙什么,每日回来时,府里都快到落锁的时辰。”
“那先前,我同母亲说的事情,母亲可还同父亲商议过了?”、
前几日,她同母亲说起,让父亲借着秋红的事情,同老夫人去谈。
三房早早搬离了伯府,才最为妥当。
“你父亲已听了进去,不过近日没有抽出空来罢了。”
三夫人谢氏,也是极为无奈。
“现下正是最好的时机,母亲可要催催父亲才是。”
如今二房正是一团糟的时候,现下这个功夫,父亲去同老夫人提了搬家,想来事半功倍。
谢氏望着女儿,手中针线停住。
眼底透着几分探究来,“昭昭,虽说你在伯府并未住多少年,可若真的搬出去了,日后这世家……”
三夫人谢氏想说,若真的搬出去了,世家那些宴会邀请。
女儿只怕就不能再去参加。
少了这些场面见识,日后嫁人,恐要不周。
叶景昭又哪里没有猜出母亲的心思,当下就打断了母亲。
语气凝重,“母亲糊涂,若真的有心邀请咱们,又怎会碍于咱们住在何处。”
“再者,不诚心邀请的,索性借此机会远离,总是好的。”
“况且,又有大姐姐在的缘故,世家大族,定然也会因着大姐姐的缘故,岂会落下咱们来。”
“话虽如此,可到底,你如今住惯了伯府,外头的院子,只怕是……不大习惯。”
虽然芷汀苑是承恩伯府最偏僻荒凉的院子。
还是比外头的宅子要强上一些,且府中又有园子,即便不出府,也可在园子里头解解闷。
若真搬出去了,总是出府,也怕叫人笑话。
若在家里待着,院子又不大,恐要闷坏了去。
叶景昭莞尔一笑,“母亲,先前在嵩县的家,我就很喜欢,如今若是在京都咱们自己的家,女儿那里会不适应,只怕是住着更加舒心。”
三夫人谢氏面上的迟疑,稍稍退去。
等夜里,府中将要落锁之际,三老爷这才归来。
三夫人谢氏又提起了先前搬出府的事情来。
三老爷换下衣裳,说道,“索性我明日休沐,正好去同母亲说了此事。”
如今秋红的事情,日后难免传开。
三老爷恐因此事,伤及了家人。
只是先前朝中有着紧要的事情,一时脱不开身。
如今正得了一日休沐的机会。
不用夫人提,他也正有此打算。
到了第二日。
三房一家子,除了在南安大营的二公子叶忱不在府中。
都去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呦,老三今日没去上朝。”
老夫人正用着早饭,见三房一家今日来的也算齐整,搁下碗筷,擦了擦嘴。
三房一家子见了礼。
老夫人已被袁嬷嬷扶着坐在了软榻上。
丫鬟们微微弯着身子,进来将桌上饭菜一并撤了下去。
“回母亲,儿子今日休沐,想着好些日子没有来给母亲请安,今日便来了。”
老夫人一面吩咐人搬了椅子出来,一面道,“你且忙你的正经事要紧,不必记挂我这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