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赵氏宴请的日子。
谢氏早早去给婆母请了安,又带着女儿出府去赴肃穆侯府的宴。
上了马车,谢氏视线一刻不离落在女儿身上。
只怕漏看了一刻。
“昭昭,你再等等。”
父母的艰难,她自是清楚。
反而宽慰起母亲来,“母亲不必担心,祖母于吃喝用度之上从未短过。”
承恩伯府的马车沿着长街往肃穆侯府而去。
赵氏早早吩咐人在门口候着。
她一早就忙着盯着那些下人仔细收拾着。
席面也是亲自照看着。
生怕有人动了什么心思。
好在身边也调回了些可用的人手来。
穆老夫人因养伤的缘故,现下不大出来走动。
家中大小,如今由她身边嬷嬷同二夫人许氏把持着。
许氏知晓大嫂赵氏今日要宴请了叶家三房来。
索性闭门谢客。
她并不想上前去凑趣。
先前没有帮着赵氏,自然也就没有现下去做好人的道理来。
许氏不来,赵氏反倒松了一口气。
丫鬟通传,说伯府马车已到了。
赵氏亲自出去迎。
王妈妈先下了马车,转身去搀扶谢氏。
叶景昭跟在母亲身后下了马车。
“穆大夫人。”
“叶三夫人。”
二人笑着见了礼。
叶景昭福了福身子,唤道,“穆大夫人。”
赵氏满意点头,迎着母女二人进门。
叶景昭跟在后头,听着母亲同赵氏有说有笑。
心中怅然。
想起前世,虽未亲眼瞧见。
可她后来也是听说过的。
等到她听说赵氏的消息时,赵氏已没了。
彼时穆延宗外调,不在京都。
穆老夫人联合薛老爷逼迫赵氏改嫁。
其中详情,她并不知。
赵氏先前并不依,可后来不知为何,赵氏答应了。
那日一群穿着喜庆衣裳的小厮婆子,敲锣打鼓抬着一顶红色喜轿。
大红喜轿落在侯府后门处。
侯府正门冷冷清清,同后门处的热闹。
天壤之别。
赵氏被人抬着上了喜轿。
当夜,赵氏拿着一柄短刃,先刺向了薛老爷,见他没了呼吸,薛家下人慌张进来。
趁着众人手忙脚乱之际,赵氏将那染着薛老爷鲜血的短刃,用白色帕子擦拭干净。
最终那短刃直直捅入心房。
赵氏当场没了呼吸。
赵氏今日叫谢氏母女二人来。
不过是想着为叶景昭裁量一下尺寸。
席面也在大房处。
用饭之际,赵氏忽然提议,“你们回来想必还没在京都仔细逛逛,可巧今个儿北城永安巷正是一年一届的灯火宴,不如今儿咱们一起逛逛去罢。”
这永成巷是盛产灯盏烟火之地。
近年下时,一年都会办上这么一场宴会。
好带动年下各家商户的生意。
“这……”
谢氏担心给赵氏添麻烦,又恐回府晚了,老夫人要生事。
赵氏猜出谢氏的心思,又道,“不必担心旁的,今日只管好好玩乐,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见赵氏十分诚恳邀请,谢氏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
又望向女儿,怕她不肯凑这热闹。
再者京都里高门大户的小姐,并不大去凑这热闹。
“母亲,穆大夫人盛情邀请,不去也不妥,可巧,女儿也没去瞧过永安巷的灯火宴,不若就去了罢。”
“好。”
谢氏说着看向赵氏,“给你添麻烦了。”
“不必这般客套,我即刻吩咐人准备上车马等物,稍晚些,咱们再去逛。”
赵氏又吩咐婆子将西厢房收拾干净。
让谢氏带着叶景昭歇息。
谢氏不困,叶景昭也不大困。
可架不住久坐容易犯困的缘故,没坐一会儿,叶景昭就睡下了。
谢氏则去同赵氏闲聊。
日头渐渐西斜,天还大亮着。
马车随行伺候小厮婆子丫鬟都已备齐。
赵氏来请。
谢氏带着女儿出了门,又道了谢。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嬷嬷丫鬟则跟在马车两侧,小厮则是守在末尾。
待到了永安巷,天色也渐渐暗了。
长街檐下的灯盏已被点亮。
支在长街两侧的小摊子上,也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盏,或红或紫或黄,百花各色,争奇斗艳。
也不乏有贩卖小饰品商铺。
马车停在一处僻静巷子,三人下了马车。
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