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昭回了府后,就有些放心不下穆延宗那一头。
临了迈入伯府大门时,顿住了脚步。
朝身后的王妈妈说道,“王妈妈,你且去外头打听着,红枣办事不如你周全,我不大放心叫她去。”
“四小姐放心,老奴都省的。”
王妈妈又叮嘱红枣照顾好四小姐,这才往肃穆侯府方向去。
回了芷汀苑,还没坐稳,就见二伯母房中的廖嬷嬷来寻她。
“四小姐,怎么没见着三夫人?”
廖嬷嬷眸子在屋内扫了一圈。
“父亲唤母亲一道儿出府赴宴去了。”
叶景昭淡淡回道。
“那老奴回头再过来。”
见谢氏不在,廖嬷嬷只得先回去。
叶景昭吩咐红枣去送,也没心思追问廖嬷嬷此行来意。
肃穆侯府大门外,正围了不少人,众人咬耳指点,门口的小厮不解,上前哄赶。
老夫人得知外头围着人,心中隐隐不安。
只等穆延宗躲着已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薛老爷至侯府门前。
穆府上下顿时炸开了锅。
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回话,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闭过气去。
“没用的东西。”
穆老夫人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身边伺候的姜嬷嬷上前,就踹了那小厮一脚,斥责了一句。
那小厮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回老夫人,不、不好了、大公子在外头闹了起来,老夫人快去瞧瞧罢。”
穆老夫人起身,姜嬷嬷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
主仆二人就往大门处去看。
谁知前脚刚至,后脚就见那杀神叫嚷着。
待听清了那刺头儿叫嚷的内容,穆老夫人直接背过气来。
“祖母来了?真巧,孙子今日将薛老爷寻了来,祖母不必避讳,您同薛老爷情深义重,咱们侯府向来开明,定然不会阻拦祖母另嫁的好事儿。
祖母也不必担心,侯府自然会风风光光将您嫁去薛家。
不必藏着掖着,平白拿我母亲撒气。
今日孙子做了这个主,只等祖母言明,是否愿嫁!”
穆延宗手中佩剑早已收起,拎着薛老爷后勃颈的衣领,猛地松了手。
薛老爷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姜嬷嬷见老夫人闭了气。
当下也慌了。
一面掐着人中,一面吩咐人去请大夫。
声嘶力竭唤道,“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
可穆老夫人却是没有半点回应。
姜嬷嬷彻底慌了,将老夫人拦在怀中,一面怒瞪着大公子,质问道,“大公子,老夫人再不是,也到底是您的祖母,您这般作践祖母,天下哪有这样为人子孙的道理!”
话落,手中掐着老夫人的人中又用了些力道。
心下噗通噗通剧烈跳着。
好在老夫人鼻尖终于有了微弱的气息游丝,姜嬷嬷这才稍许放下心来。
姜嬷嬷瘫坐在侯府大门正中间,怀中老夫人整个身子瘫倒在姜嬷嬷怀中。
穆延宗冷笑一声,轻瞥了一眼姜嬷嬷。
眸中满是戾色。
“那薛老爷这门亲事,不是祖母为自己相看,那又是给侯府谁人相看?”
一声质问,让姜嬷嬷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接话。
若是答了,叫外头人知晓,还是老夫人没脸面。
只得吩咐人将老夫人先抬回了后宅去安置,只等大夫来瞧。
穆延宗瞅了一眼瘫软在地的薛老爷,啧了两声。
不屑道,“还不滚!”
薛老爷连滚带爬仓茫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穆延宗带着小厮入了府,待到府门前时,又同侍卫吩咐道,“先将为薛家保媒的媒婆押了来,再去薛府将管事也一并押了来。”
大夫来时,穆老夫人已呕了一大口暗红的鲜血出来。
活了一大把年纪,她何曾受过其此大辱。
可身子绵软无力,哪里有半分力气去闹。
且让大夫把了脉,那大夫直摇头,说是动了肝火,怕是要静养上个一年半载,方可好转。
姜嬷嬷将大夫好生送走,又亲自照顾。
侯府二房内。
二老爷还未回府,许氏得知,只称病也不去瞧。
穆延宗回了大房,瞧见院内荒芜冷清。
快步走入屋内。
赵氏瞧见儿子归来,满腹心酸委屈,终是化作一滴滴泪来。
“儿啊、儿啊……”
赵氏不知如何开口,一声声唤着。
穆延宗紧握着母亲的手,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回来了,有儿子在,母亲且安心。”
赵氏这些日子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懈下来。
人也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吩咐大夫来瞧,只道是静养几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