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走进院子,喊了一声奶奶钟翠花,放下锄头,竹篓里的血鳗拿出来,倒出来放进一只桶,加了点海水保持湿润,拎进堂屋里搁墙角,天气热,得注意别干死,忙完这个事情才又走出院子,拧开水龙头,洗干净双手双脚和脸,晒了大半天,冰晾的水,淋在身上舒服得不行。
“奶奶。”
“估计这太长时间没有人挖。个头都非常的不错,挺多,一共得有七八斤的样子。”
赵大海拎着装蛤蜊的网袋走进厨房,奶奶钟翠花正在厨房里面煮饭,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刚才自己喊了一声没听见。
“哟!”
“回来了!”
“看你这晒的。”
钟翠花站起来,拉着赵大海的手,仔细地看了一会,海上的太阳晒得通红,关公一样。
赵大海知道钟翠花心痛,这个事情没办法避免,海边的人只要出海只要干活都得这样。
赵大海看了看灶上的饭已经煮得差不多,血鳗用来卖钱,不舍得吃,拿了一只篮子,蛤蜊倒出来,留了点下顿吃,剩下全洗干净,没什么特别的做法,铁锅烧热倒了一点油,切两片姜,放蛤蜊,大火猛炒两分钟,开了口,放水。这样蛤蜊的时候能够吃又有汤,一举两得。
夜幕降临。
海边的渔村,太阳一下山,黑得非常快。
赵大海和钟翠花在院子吃饭,头顶亮着的灯泡,吸引了不少小虫子飞来飞去,海风吹过来有点热,但是非常舒服。
赵大海太阳底下忙活一整天,疲惫得不得了,端着一只大碗,大口喝了半碗的蛤蜊汤,鲜甜中带着一点姜片的味道,身体如同久旱的田地等到了下雨一样,长出一口气,舒服得不得了。
赵大海拿起筷子,飞快地扒拉了大半碗的饭,填了一下肚子,汤里面的蛤蜊捞出来放在碟子里,拿了一只看了一眼,非常肥,筷子挑出肉,放在钟翠花的碗里。
“呵。”
“你赶紧吃。”
“忙一整天了。吃完饭早点睡觉。”
钟翠花拿起筷子吃饭。
赵大海真的是饿了,风卷残云一样十分钟不到吃掉三碗饭,喝了两碗的汤,奶奶钟翠花吃饭没这么快,放下碗筷站起来溜达着到屋子后面的菜地,借着天上的月亮微弱的光,看了看土是湿的,拉了水管真不错,方便太多。
赵大海回到院子。
钟翠花喊着说赶紧睡觉。
赵大海想了想,明天自己的要早起到镇子,下午的继续挖血鳗,早点休息,本来想着等钟翠花吃完饭收拾碗筷,自家奶奶没什么客气的,点了点头,洗澡,躺床上,一转眼睡着。
钟翠花吃完晚饭,洗干净碗筷收拾好,轻手轻脚走进赵大海的房间。
“哎!”
“苦了孩子了。”
“没办法啊!”
钟翠花看着躺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赵大海,摇头叹了一口气,关掉房间的灯,走到堂屋,坐下开始织渔网。
清晨。
七点。
赵大海睡醒,走出院子,活动活动手脚,腰、肩膀和胳膊有点酸痛,挖血鳗就会这样,再好的身板都扛不住,看了看厨房,奶奶钟翠花已经在里面煮早餐,用不着自己帮忙,摩托车推出来,装着血鳗的桶架后座上的架子绑好,收拾好,吃完早餐,马上出门,赶到镇子直接到鸿运酒楼,一眼看到刘刚正在收海鲜。
刘刚听到摩托车声音,扭头看到是赵大海,想起前天说过的血鳗的事,马上走过来,迫不及待打开桶盖。
“哟!”
“個头真不错!”
刘刚喊了一声,伸手三只手指熟练地抓起一条血鳗,看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马上拿称称重,直径一厘米的三斤一两,两厘米以上的两斤七两,剩下的小一点的两斤三两,一共是八斤一两。
“一千九百零六块。”
刘刚算好账,立马付钱。
“刘老板。”
“还要不要血鳗?”
赵大海收好钱,明天收不收和什么价格收得问清楚。
刘刚立马说明天继续收,这点血鳗不够半天卖的,肯定得要继续收,一样的价格,多多益善。
赵大海点了点头,骑上摩托车离开。
“哟!”
“这是血鳗吧?”
……
“个头真的大啊!”
……
“肥滋滋!”
“好东西!”
……
“挖东西太难了!”
“刚才那小伙子是哪村的?”
“厉害啊!”
……
刘刚看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看了眼摆在地上的桶里的血鳗,嘴角抽了一下,刚才光顾着高兴有血鳗卖,现在才反应过来成本真的高,不到十斤,花了差不多两千块。高价收高价卖,该赚的钱少不了,可是,能够低价收同样高价卖不就能多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