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被江景辞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再一次真真切切领教到了江景辞的厚颜无耻。
「澜澜。」见她不说话,那头的江景辞缓了缓语气,「忘记告诉你了,那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心血来潮用手机录了一段——」
听到这儿,温澜猛然一颤,瘫坐在地上。
手机滑落在她睡裤上。
「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要看好几遍。如果此生与你只有那么一次,这辈子也算无憾了。」江景辞声线幽幽,还沉溺在那段铭心刻骨中。
她拿起手机,牙齿咬得咯咯响:「江景辞!把视频还我!」
「那是我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你觉得可能么?」江景辞的声音忽然黯淡下来,「如果我早些知道你去医院流产,用视频要挟你,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就能顺利生下来了?」
「我和你没有孩子!从来就没有过!」她痛苦地撕喊,「我怀的是谢宴声的孩子!去医院流产是因为与上次剖腹产间隔时间太短,三年内不能怀孕生育!」
「我知道你就是嘴硬。」江景辞故意叹气,「如果我当时没有录下视频,你现在是不是也会否认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江景辞,需要多少钱才能把视频还我?」她焦灼地只想到了钱。
「你觉得我缺钱么?」江景辞冷笑,「你欠我的,不是钱能解决的。」
「到底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把视频还我?」她捂住心口,恨得咬唇。
江景辞愣了片刻,「见一面吧,我在翡翠华府等你。」
「我不见你!」她脱口而出。
「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但是——」江景辞声音中的温度渐渐降到冰点,「见不到你,我会不开心。只要我不开心,就有可能脑子一热把视频公开。」
「我马上过去!」温澜哭着结束了通话。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雪七已伸手来扶她,「大早上的怎么哭了?」
「哪有哭!刚刚有个小虫子飞眼里了。」她借着雪七的手臂站起身来,缓缓走进宅子。
半小时后,她还是在雪七的陪同下来到翡翠华府。
她笃定昨天刚流产,江景辞就算再没定力今天也不会碰她。
雪七跟她有一阵子了,对她和江景辞之间的纠葛也了解个差不多,下车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先与谢宴声说一声。
「只是见个面,江景辞不会伤害我的。让你跟着是因为信任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不要把我来翡翠华府的事儿往外说。」温澜态度坚决。
因为她有种预感,如果视频的事儿被谢宴声知道,会掀起更大的波澜。
「温小姐放心,我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雪七说完就为她拉开车门,「记得把我联系方式置顶,如果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她裹紧身上的大衣,进了电梯间。
电梯门关闭之后,她把出门前备好的一把水果刀从手包拿出,放进上衣口袋。
她的敲门声刚落下,江景辞就拧开了房门,笑得深沉:「就知道你会来见我,已经煮好你最爱喝的果茶了。」
她走进房间。
门「咔哒」一声落锁,她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看江景辞的时候无比淡定,「我已经来了,能不能把视频还我?」
江景辞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真丝睡衣,穿着拖鞋,眉眼中全是落寞和寂寥。
他没有回答温澜的问题,而是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果茶递过来,「特意为你选了上京最好的月子餐,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福气被你吃到肚里。」
「视频?」她没有接果茶,朝江景辞伸手。
江景辞把盛着果茶的杯子重重放回桌上,「我只说想见你,并没有说把视频还你。」
「现在已经见到了,我是不是该走了?」温澜反问,并故意做出要离开的动作。
「温澜,别再刺激我了!否则,我一个手抖把视频发网上,到时候谢家人更不会容你,谢宴声也会越发嫌弃你!」江景辞冷着脸叫住她,「把我惹急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温澜浑身恶寒阵阵,根本没有离开的勇气,颓败地垂下眼帘,「你想说什么,我在听。」
「只想心平气和地与你聊会儿。」江景辞朝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
她站在原地,全身的神经线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我坐着不舒服,站着听就行。」
江景辞没再强求,柔声问:「你身体还好吧?」
「死不了。」她冷冷地回。
「来见我,却连心平气和与我说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江景辞长腿交叠,端起一杯果茶慢慢啜了口,「温澜,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女人。」
「江景辞,你是第一个令我恶心得发指的男人。」她毫不留情怼道,「如果杀了你不用负法律责任,我绝对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真是抱歉,你讨厌我却又不得不面对我。」江景辞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