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的声音传来那刻,温澜的心沸腾了!
暖暖!
她的暖暖找到了!
“暖暖的肺炎好些了吗?江景辞的人会让你把暖暖带回来吗?你如果硬要把暖暖带回江城,会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她一口气问出三个最担心的问题。
“不要担心,我走的是法律程序。约好的亲子鉴定机构马上就会派人过来,等结果出来我就能把暖暖顺利带回国。”谢宴声语速很快。
“如果我没猜错,此时的江景辞已经得到消息了。在我到江城之前,只有段文峥能护住你。你现在马上去绿杨街的‘澜庭茶楼’,那里会有人接应,把你先送去上京。”
“我马上去澜庭茶楼。宴声,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团圆了,你一定要小心。”温澜说着就去门口换了出门的鞋子。
“真要无法脱身马上报警,就算江景辞打通关系,只要你想办法赖在警局不走,江景辞也无可奈何。无论如何,我不在江城,你千万不要和江景辞撕破脸。澜澜——”谢宴声嗓音幽沉,顿了顿,“等我和暖暖回去。”
温澜还没说出“好”字儿,通话就结束了。.
她快速收好手机,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准备离开。
却不料,江景辞叫她名字的声音在楼梯口传来,“马上就要吃饭了,还要出门么?”
温澜只觉得脊梁骨发冷,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翻遍所有的藏酒,感觉也就这一瓶,稍微能配得上我此时的心情。”江景辞已走到她身后,语气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变化。
她云淡风轻展颜一笑:“刚刚苏姐打来电话,说有件很贵的礼服弄错了,需要我去给客户沟通一下,最多半小时我就能回来。”
“我陪你去好了。反正你不在身边,我什么都吃不下。”江景辞笑意深沉,把手中的红酒放下,也拿起外套。
温澜已预感到江景辞生疑了,但江景辞不挑破,她也只能继续虚与委蛇。
“已经到饭点,那就先不去了。我给苏姐发个微信说一声。”温澜把外套放回原处,故意当着江景辞的面点开和苏姐的聊天界面。
江景辞忽然伸出手臂,从背后拥住温澜。
温澜身体轻颤,手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澜澜,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江景辞意味深长的嗓音在她耳边起伏,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我手机掉地上了,先让我捡起来。”她嫌弃地去掰江景辞的手,“你盛饭,我去洗手,准备开饭。”
“等我把话说完再吃饭也不迟。”江景辞的温热呼吸染了温澜猜不透的情愫,“告诉我,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离开秋水台?”
“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要患得患失呢!”温澜说得十分小心,“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麻烦你放开我,让我先去饭厅吃些东西。”
“回答我的问题。”江景辞不依不饶。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她答得模棱两可,“当初嫁给谢宴声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能和他白头到老。”
“谢宴声是谢宴声,我是我。”江景辞的唇落在她右脸颊,温声道,“谢宴声没有你,也会活得很好,因为他还会有别的女人。我如果没有你,是活不下去的,因为我只认定了你一个。”
温澜心头一阵恶寒,耐着性子问,“也就去储藏室拿瓶酒的功夫,你就胡言乱语,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昨晚做了个不详的梦,你跟谢宴声走了,还要与我离婚打官司。”江景辞的一只手缓缓移到她心口处,“为你掏心掏肺做了那么多,你不会忽然在我心上捅一刀吧?”
此时,温澜已能确定江景辞知道谢宴声找到泱泱了。
但只要江景辞不说破,她就继续演。
“我曾经告诉过你,为了早日见到泱泱,我已经在努力做个合格的太太了。”
“抱歉,我差忘了你已经在试着做一个好太太这档子事儿了。”江景辞话音中透着讥讽,“你都不想和我待一个房间,睡一张床,别说好太太了,就连你是谁的女人我都搞不清了呢。”
“今天晚上你就别去隔壁卧室睡了。”温澜拿出些许诚意。
“今天晚上——”江景辞呵呵笑起来,“我和你还有今天晚上吗?”
“我搞不懂你在阴阳怪气什么?”温澜急忙转移话题,“再不去吃饭,菜就凉了。”
“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昨晚的噩梦对我打击太大了。”江景辞挽着她的手走进饭厅,把她摁到一张餐椅上,主动替她盛饭。
她艰难地拿起筷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
江景辞的厨艺了得,纵使平淡无奇的青菜也炒得色香味俱全,但温澜吃在嘴里却乏味得很。
她一直在想该如何脱身。
江景辞打开红酒,先为她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上。
她只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白饭,眼皮都没抬一下。
江景辞不停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