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说出不去秋水台的时候,心情莫名的轻松。
手机那端的江景辞以为听错了,“我和两个孩子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真的去不了了。昨天晚上没关窗子感冒了,刚刚吃过药准备睡会儿,你别来打扰我。”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江景辞多说,说完就直接关机。
一直沉默的谢宴声绷着脸开口:“以后不许再和江景辞来往。”
“如果不是遇到江泱,昨天我才不会去秋水台。”她又想到了泱泱那张可爱的小脸,心情莫名多了份沉重,“你不知道泱泱有多可爱?”
“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就算可爱又能怎么样?”谢宴声不屑地哼了声。
不知为什么,她满脑子都是泱泱,“我就是喜欢泱泱。”
“江景辞的养女,你就算再喜欢还是算了吧!”谢宴声提醒她,“江景辞那只老狐狸这个时候弄出个女儿,摆明了是把孩子当工具打感情牌,利用你失去女儿的失落,和你套近乎!”
温澜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在看到泱泱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你说的对。泱泱再好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从现在起,我会远离江景辞一家的。”她长长叹了声。
她感觉自己还没从丧女的悲痛中走出来,因为她每次抱着泱泱的时候,都把泱泱当成了暖暖。
现在,她确实该好好整理下心情,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走出来了。
因为是除夕,路上车辆不多,两人很快上了高速。
谢宴声开车,她蜷缩在副驾驶的车椅上,单手托腮凝视着谢宴声。
“又在想什么?”谢宴声被温澜盯了许久,很不习惯。
因为只在两人吵架的时候,他才能享受过这种被长久注视的待遇。
“离婚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能和你破镜重圆。”她语气不疾不徐,“这人生还真是狗血。”
“但凡你当初闹腾得轻一些,这婚就离不了。”谢宴声低笑,“我不过就是多挨老爷子的几顿鞭子。”
“你渣的简直毫无底线,我看到你就来气,不离婚等着你把我气死吗?”她与谢宴声打起嘴仗。
“只要说起以前,你就像吃了枪药一样!从现在起咱们只说以后,过去的破事谁都不许再提。”谢宴声立马妥协。
“那就不说。”她满眼忧虑,看向身侧的男人,“你说半年之内解决掉所有麻烦,我想知道你会怎么解决?”
“你就不要管了。”谢宴声沉声说,“我自有办法。”
“你的麻烦除了你的父母,还有安臻一家,仅凭你一己之力——”她担心地盯住谢宴声的侧颜,说不下去了。
谢宴声笑着看她一眼,“你竟然会心疼我了?”
“才没有心疼你!我只是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太久!”她闭眼做了个深呼吸,“既然出来了就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澜澜,你总算会站在我的角度想问题了。无论你的担心有没有用,我都应该感到欣慰才对。”谢宴声嗓音出奇的温柔,“忽然发现,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惦记就是管束,你放荡不羁惯了,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新鲜,时间久了就厌烦了。”她为谢宴声泼冷水。
“放荡不羁——”谢宴声咬唇啧了声,“是假象。我对你的管束可是求之不得。”
两人因为不赶时间,在高速上走走停停,到梅城的时候天已擦黑。
谢宴声开车离开江城前,就在手机上定了市郊的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
酒店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是个集吃喝玩于一体的好地方。
办理好入住上楼,温澜才发现,谢宴声定的是一个带着大阳台的宽敞套房。
谢宴声说附近公园有烟火燃放和民俗表演,要带温澜去看热闹。
温澜坐车坐得有些累,连外套都没脱就躺床上,懒洋洋地说:“让我喘口气再说。”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好好歇会儿。”谢宴声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拿着睡袍去了盥洗室。
温澜只是累,一点也不困,这才打开被她关掉好几个小时的手机。
江景辞的未接来电已经刷屏,她直接忽略,看起新闻来。
满屏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悦,各个领域的大佬在媒体上说着大同小异的新年贺词,温澜看得无聊,正准备放下手机闭目养神,周翘的来电打进来。
电话接通,周翘焦灼的声音传来:“澜澜,老江说你电话从下午两点就打不通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吃了感冒药刚睡醒。”她暂时没有向周翘交底的想法。
“你现在在书苑府?”周翘并不相信她的说辞,盘问道。
她硬着头皮刚说了句“在啊”,周翘就怼道,“你说谎的本事太低劣,连江景辞都骗不过,还想骗我?”
温澜急忙起身,“我一个人在江城过年很无聊,下午回了临城。”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