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觉得很可笑,“你怎么确定我会对你的秘密感兴趣?”
“因为我是程霓嘉的亲二叔。”黑瘦男人嘿嘿一笑,摸出支烟夹在手心,“我也知道你是谢宴声的前妻。”
温澜的心一怔,但神色依旧淡定,“既然你也晓得我是谢宴声的前妻,那么就该知道,我对你所谓的秘密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谢宴声对我侄女掏心掏肺,都把温总这个正牌太太搅出局了,难道温总就不好奇谢宴声和我侄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吗?”男人浑浊的目光中透着八卦的兴奋。
温澜不置可否地说:“当然是情人关系。我还知道,你的好侄女为谢宴声生了个孩子。”
“程橙——真是可惜,温总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男人摇着头笑起来,“小霓三岁就没了爸爸,亲妈改嫁去了很远的地方,是跟着我长大的。当年为救谢宴声出事的时候——”
温澜正听得津津有味,男人干瘪的唇角裂开个玩味的弧度,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
“他们当年出了什么事?”温澜急切地问。
“我就知道温总会对我知道的秘密感兴趣,只要温总为我留一个保安的工作,我就把当年那件破事儿说给温总。”男人卖起关子来。
“你爱说不说!我现在已经和谢宴声离婚,他和程霓嘉的事儿我还真不想知道。”温澜故意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活该温总的婚姻被小霓给搅散了!温总根本就不知道谢宴声当年被小霓逼着发了怎样的毒誓!”男人把手中的劣质香烟咬在唇边,沾沾自喜。
“我可是当年那件事的知情者,温总今天遇到我是三生有幸。但温总真要不想知道,刚刚那些话就当我没说!”
温澜对谢宴声和程霓嘉那段过往不感兴趣是假的,当她看出男人脸上已经有了离开的表情时,说了句“等我两分钟”。
很快,她拿来支笔和一份保安聘用合同。
男人心花怒放,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之后,递给温澜,“我现在是不是等于是TT的员工了?”
“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温澜看到他的名字是“程大方。”
“说来话长,这事儿有些年头了。”程大方把已放到嘴边的烟又放回烟盒,长长吸了口气。
“我老婆没有生育能力,我们一直把小霓当亲生女儿来养。小霓从小口才就好,学业上也很用功。那时候我生意做的还不错,为了培养小霓砸了很多钱,小霓也不负所望考入上京传媒播音系,大一的时候就认识了谢宴声。”
温澜想了下,谢宴声那时也在上京读大学。
“谢宴声当时搞了个什么贸易公司,挺来钱的。”程大方勾起厚厚的嘴唇,“小霓很快就爱上了谢宴声。正是这种爱,毁掉了小霓以后的人生。”
见他又愣住,温澜不耐烦地催道:“赶紧的,别绕弯子。”
“谢宴声的生意风生水起,因为抢夺客户而得罪了另一家贸易公司。
那时候谢宴声没对外人提起过自己的家世,以至于他的对头认为,他就是个没有根基白手起家的穷小子。所以,他们才生出狠狠收拾谢宴声的想法。
本来是想断谢宴声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让他退出上京的贸易圈子。但谢宴声骨头很硬,也很能打,六七个年轻力壮的混混拿着钢管围殴他将近一个小时,才被打趴下——”
温澜听得心颤。
这是她从不曾了解到的谢宴声。
谢宴声在她心中一直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她真的无法想象谢宴声也有那样的落魄时光。
“谢宴声当时虽然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但那帮混混已经收了谢宴声对头的钱,看出他不会退让,就动了要把谢宴声搞掉半条命的念头。”
程大方舔了下带着裂纹的唇角,惋惜地说,“小霓找到了谢宴声被围殴的废旧仓库——”
“然后呢?”温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后——”程大方干瘪的脸上全是无奈和心酸,“七个混混有四个轮了小霓——谢宴声捡了一条命,小霓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程橙。”
温澜手中的入职合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难怪每次说程橙是谢宴声的种儿,谢宴声总是强烈抵触。
“更可气的是,小霓被混混糟蹋的丑事,很快传遍了小霓的学校,小霓不得不选择了休学。小霓那阵子完全是与世隔绝的样子,谁都不理,我和老婆怕她想不开,每天都轮流盯着她。
几个月之后,小霓才发现怀孕,我老婆带着她去了好几个医院,都说胎儿月份太大,不建议流产。出事后的第一年,谢宴声怀着赎罪的心态,对小霓寸步不离,拿钱在临城为我们买了一栋别墅。”
程大方自嘲地苦笑,“后来,别墅被我做生意抵押出去,再也没有收回来。”
此时的温澜心里堵得难受,缓缓问:“后来程霓嘉生孩子大出血,失去了生育能力,让谢宴声娶她是不是?”
“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