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不在江城的这一周,江景辞每天都会过来,要么和周翘聊会儿天,要么去温澜工作室里坐会儿。
前几天他给温澜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几十条微信询问行踪,但温澜都没做任何回应。
后来他托人查到温澜去的是港城,立马猜到她又去见沈毅了。
当时的他是崩溃痛苦的,但以他对温澜的了解,又参考了周翘的说法,感觉温澜这次去港城肯定另有曲折,便继续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整整七天,风雨无阻。
幸好老天有眼,今天还是被他等到了!
温澜穿了一身凝重的黑色,白色小羊皮平跟鞋,素面朝天的脸上满是疲惫,微卷的长发被黑色发圈束在脑后,浑身上下漾着股压抑。
“回来了?”江景辞主动打招呼,才一周不见,她又瘦了不少。
“回来了。”温澜这一周每天都要哭很久,一开口嗓音喑哑得厉害。
“嗓音都沙哑成这样了,感冒了?”江景辞嗓音温和,眸光中全是关切。
“没有。”她不敢看江景辞的目光,“一周没上班,工作肯定又积压不少,先去忙了。”
她刻意拉扯出的距离感令江景辞很不舒服,但没有再做纠缠,安静看她离开。
温澜刚在工作室落座,周翘连门都没敲就走进来。
“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我就从楼上下来了!澜澜,没事吧?”周翘快速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睛红肿,神色憔悴,眉眼之间都是忧伤——你这几天一直待在港城?”..
听到“港城”,温澜眼圈再次红了,紧紧抱住她,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她身上。
“你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周翘很是纳闷,“需要我帮忙就直接说,和我犯不着藏着掖着!”
周翘早就给沈毅打过电话,旁敲侧击了一阵子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让我缓一缓,翘翘,以后再告诉你。”温澜长长叹息。
季敏心的事儿三句两句说不清,她这几天既没吃好也没睡好,连呼吸都觉得累,更不想说话。
“那就先别说了,你能安然无恙回来我就放心了。”周翘体贴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真不行就休息几天再来上班。”
“我一个人在租房更是无聊,还不如在公司,人来人往,热闹。”她放开周翘,拿着纸巾擦起泪来。
“你悠着点,千万别累到,现在带着宝宝与以前可不一样。真要有赶工的设计图就扔给我,我来替你弄。”
周翘为她倒了杯热水放桌上,看她没有倾述的欲望,便不想再打扰她,准备上楼。
这时,敲门声响了。
是江景辞,手中还提着一个购物袋。
“老江,你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周翘话没说完就笑起来,“原来是来给澜澜送温暖了。”
温澜听到这儿,立马蹙眉。
江景辞已经把购物袋放到桌上,看向温澜,“你嗓子哑得厉害,我在附近药店买了些秋梨膏,你就着水喝点吧。”
“谢谢。”温澜虽然心中很抵触,但还是硬着头皮收下。
周翘看出江景辞没有离开的打算,忙为他倒了杯白水。
温澜悄悄给周翘使了个“不许离开”的眼色,周翘笑着坐到温澜身侧。
“真要不舒服,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看医生。”江景辞的注意力一直在温澜身上。
温澜低头翻着厚厚的设计图,没有应声。
“没事儿的,澜澜只是坐飞机累到了。”周翘为了避免冷场,忙接过江景辞的话,“老江,听说你又入手了两件好东西,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大饱眼福啊?”
“随时都可以。”江景辞在温澜面前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语气中带了几分颓败。
“等忙完这两天,我就和赵欢专门去上京的‘源生江记’看一看。”周翘附和着说,“老江到时候记得做东请客哈!”
“小事一桩。”江景辞眼睛的余光依旧在温澜那边。
但温澜沉默得可怕。
江景辞和周翘聊了会儿就走了。
周翘送他出了tt就折返回来,无奈地对温澜说:“老江弄了个没意思,走的时候脸色铁青。”
“他是个好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让他早点死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温澜满腹惆怅,左手已落在小腹。
现在,季敏心的事儿已经了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腹中的宝宝。
好好养胎,把宝宝顺利生下来养大,她满是缺憾的人生也算圆满了。
“我已经与老江说过两次,说你对他没意思,让他绝了这份心思,可他就是拧巴,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带转身的!”
周翘没有再打扰她,摇着头去了二楼。
温澜把门反锁,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到下班的时候,积压了一周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
回到蓝水湾也是一个人,她准备加会儿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