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单手托腮,目光越过谢宴声,落在窗外。
说,还是不说?
“跟我还客气?”谢宴声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我——”温澜慢悠悠开口,下意识中就转了话锋,“上午遇到了你妈和安臻,说下个月初你和安臻要订婚了——”
谢宴声在听到温澜说见面的时候,还以为复合有望,听到这儿,立马拉下脸来,“见面就为了说这个?”
“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行。”温澜想好了,如果谢宴声真要和安臻订婚,那么,无论孩子生下来与否,都不会让谢宴声知道孩子的存在!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谢宴声眸色凝重,紧盯住她,“你希望我和安臻订婚,还是不希望?”
她的心顿时拧巴在一起。
因为,谢宴声的避重就轻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这么说,订婚的事儿是真的了?”她嗓音中全是绝望。
“安家的亲事是老爷子定下的。”谢宴声黯声道,“讲真,到现在我还没有说服自己。温澜,我一直在等你一句话——”
温澜狠狠咬住下唇。
“可不可以和沈毅江景辞断绝来往,重新做一次——”谢宴声正说着,一个急促的高跟鞋声就从门口传来。
温澜只觉得一道火红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啪”地一声,右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
“安臻,你踏马做什么!”温澜捂住脸颊还没反应过来,谢宴声已怒吼着把红衣女人扯到一旁。
“上午就告诉她,我和你下个月初要订婚,她现在又来勾搭你——”安臻被谢宴声扯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高高挽起的发髻忽然散开,像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姓安的,从始至终我说过一句娶你吗?”谢宴声俊脸紧绷,心疼地看向温澜,“傻愣着干嘛,被人打了还不知道报警?”
“你敢!”安臻的嚣张气焰还是矮了一半。
因为她是体制内,老爸在江城的身份又恨特殊,真要闹到派出所,安家的脸面就要被丢光了!
温澜摸出手机,打了110。
既然谢宴声想把事情闹大,就闹大吧。
咖啡馆内客人本就不多,看到三人起了争执,立马散去。只有两个年轻的店员,手足无措地想上前劝阻又不敢。
安臻伸手来抢温澜的手机,被谢宴声牢牢扣住手腕,急得骂道:“谢宴声,温澜,你们这对狗男女敢联手整我!只要让我丢脸,我和你们没完!”
温澜的手机中传来110接线员温柔有力的声音,“喂,你好——”
“云溪路‘蓝妖’咖啡馆——”温澜愣了愣,还是淡定有力地说,“我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打了,需要报警。”
接线员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说马上出警。
此时的安臻已挣开谢宴声,小声讲着电话搬起救兵来。
温澜看向谢宴声,谢宴声早已去了收银台,与收银员交涉几句之后,拿起鼠标对着门口的电脑操作起来。
四五分钟之后,附近派出所来了两名警员。
男的中年老成,女的面容青涩,一看就是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新手。
“刚刚接到报警,说店里有人被打——”女警员率先开口,探寻的目光落在安臻身上。
因为安臻长发凌乱,比温澜更像受害者。
安臻绷着脸,把手机朝他们递过来,冷声道:“有人想和你们说句话。”
男警员并不认识安臻,但老成持重,知道是有人要讲情。
从进门那刻,执法仪就一直开着,他笑着和安臻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并没有接手机。
安臻冷冷哼了声。
男警员是个全面人,看向温澜,语重心长地劝道:“如果只是一巴掌,还不到立案的标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达不到立案的标准也无妨,我希望打人者向我郑重道歉,总可以吧?”温澜看向隔了四五米远的安臻。
安臻的头和上半身高高昂起,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天鹅。
“都报警了,难道不应该带进派出所做笔录么?”谢宴声从收银台走过来,沉声道,“《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3条,殴打他人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可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儿。”
“谢宴声!”安臻崩溃地喊了声,“下个月谁踏马和你订婚谁瞎眼!”
温澜忽然有种又被谢宴声利用的感觉!
“就算我和你订婚,也无法掩盖你打人的事实。”谢宴声看向两名警员,玩味地说,“事儿已经出来了,还是公事公办吧。”
两名警员大眼瞪小眼,男警员忙给女警员使了个眼色,女警员疾步走出咖啡店去联系直属领导。
“那就麻烦三位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吧。”男警员哪个都不敢得罪,只能皱着眉头做出这个决定。
安臻踩着三寸高跟鞋,第一个走出咖啡店。
温澜依旧走路不利索,谢宴声朝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