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的一巴掌,好像给谢宴声当头泼了盆冷水。
他沉着脸下床,温澜快速拿起睡衣挡住裸露的身体。
两人的目光开始交火。
谢宴声摸了下滚烫的脸颊,恨声道:“你踏马又打我!”
“再碰我一次,我就带着你的东西去派出所报警,告你强奸!”温澜说着已拿起手机,“你已经非法拘禁了我快二十个小时,马上放我离开,这事儿就翻篇了。”
“只要你和江景辞断不了,这事儿就翻不了篇!”谢宴声边穿衣服边厉声冷喝。
温澜强忍着下身的疼痛,怒怼:“你非法拘禁强奸,和江景辞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不和江景辞沈毅来往,我把你当菩萨供着。”谢宴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卑微。
温澜不屑地笑了声,“我当谢太太的时候,你就没把我当人看,离婚了把我当菩萨供着?你觉得我脑子进了多少水,才会信你的鬼话?”
谢宴声眉心动了动,眸光幽沉凝住她,“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太仓促。”
“你是不是觉得我智商很低?离婚了,还要继续把我骗得团团转?”温澜把谢宴声的话当做想睡到她的筹码,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谢宴声被温澜嘲讽的眼神气得快要心梗,一肚子肺腑之言都到了嗓子眼还是咽了下去,“我已经很有诚意了,别得寸进尺。”
“谢先生确实挺有诚意。为了睡到我,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温澜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沁骨得凉。
谢宴声垂下眼眸,愣了愣,幽声道:“门锁密码是你生日加两个零。”
温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谢宴声走出侧卧那刻,她才意识到谢宴声刚刚说了什么。
她怕谢宴声出尔反尔,没来得及穿鞋就去解防盗门门锁。
按照谢宴声说的密码输进去,一下子就开了!
她连睡衣都没换,穿上大衣拎着行李箱离开了东盛一品。
外面还在下雨,密密的,没有停的迹象。
昨天出门时,她的车扔在了蓝水湾,加上没有带伞,冬雨落在她脸上和手上,冻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寒风中等了十多分钟才坐上出租车,回到蓝水湾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洗了个热水澡,蒙上被子睡了一觉才神清气爽。
看到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信息,她越发绝望。
她潜意识里希望一觉醒来,能看到江冠或者江景辞报平安的消息,可是,老天爷到现在还没给她这个机会!
刷了下小视频,看到已有两支救援队去泗河站进行救援的消息,她紧绷的心弦才缓和了些。
再次拨打江冠的电话,不接。
打江景辞的,依旧是忙音。
温澜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周翘的电话。
周翘人脉广,和江景辞又是朋友,信息源比她强很多。
听到江景辞失联,周翘不以为意地呲了声。
“这事儿不用我们操心。老江多年走南闯北,朋友那叫一个多,肯定会有人雪中送炭的。滞留在泗河的旅客,如果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也非老江莫属。”
“但愿江景辞能早点传来好消息。这样,我的负罪感就没有那么重了。”温澜叹着气,半信半疑。
“如果江景辞断条胳膊缺个腿儿的,你就以身相许呗。”周翘开起玩笑来,“我感觉,做江太太绝对比做谢太太有面子。”
“你就别咒我了!”温澜蔫蔫地说,“我认识的人不多,你帮我打听打听,江景辞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没问题。”周翘挂了电话。
温澜继续给江冠打电话,江冠还是不接。
到了中午,她还是坐不住了,开车来到“秋水台”的江宅。
摁过门铃之后,上次见过的中年女保姆拧开大门,探出头来,满面愁容地说:“是温小姐啊,先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江冠在家吗,我想见见他。”温澜柔声问。
保姆摇头,“一直联系不上先生,小冠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好吧。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你多开导开导他。”温澜说完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江冠喊“澜姐”的声音。
温澜抬眼,看到江冠正站在院子里。
“进来吧。”江冠双眼红肿,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
温澜走进客厅,发现茶几上放着两部正在充电的手机,江冠手里还拿着一部,不停地拨打着。
“我看到网上说,已经有两支救援队去泗河站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来好消息。”温澜被他紧绷的神情刺得惴惴不安,忙安慰道。
江冠叮嘱她,目光夹杂着愤怒和不屑,“老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温澜恨恨咬唇,一肚子劝慰的话再也没说出半个字儿。
就这么坐了会儿,温澜没打招呼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