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抓起手机,连外套都没拿就走了。
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很大,温澜在卧室都听得心悸。
三更半夜,又喝得烂醉,除了去会所他又能去哪儿!
既然撕破脸了,她也不会再向谢宴声服软,婚指定要离。
谢宴声这边走不通,她准备明天上午去找谢母。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季敏心,温瑾胤给她的时间还有两天,两天之后……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掉下来。
又是一夜难眠。
次日外面天刚亮,她拉着行李箱回了蓝水湾。
离开东盛一品之前,她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只要是她的东西,通通打包带走。
因为这是谢宴声的房子,她马上要起诉离婚,无论结果如何,和谢宴声的关系都会跌至冰点,这极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把行李放好,她主动联系了谢母,谢母听到她说要离婚,立马让她回老宅签协议书。
结束通话前,温澜问谢母那两百万的事儿,谢母嘲讽地说:“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签字,十分钟之内打进你的账户。”
“我半小时后到老宅。”温澜舒了口气。
有谢母相助,她离婚的底气很足,但和温瑾胤的较量暂时还没分出高下,所有的神经线依旧紧绷,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
半小时后,温澜在谢家老宅的客厅里见到了谢母。
谢母刚从医院回来,脸色虽然很苍白憔悴,但是难掩心中的喜悦,亲手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温澜手里。
每次和谢家人打交道,温澜都是带了十二分的小心,还没写满两页纸的协议书,她反反复复看了七八遍,才签上名字,摁了手印。
协议书上写着,温澜在收到钱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去法院主动提出离婚,以后不得再和谢宴声有任何往来。
签完字不到三分钟,两百万就到了温澜的银行卡上。
她在想:这些钱加上折现的二百多万,是不是够季敏心以后看病了呢?
自从和温瑾胤开始叫板,她就做好了以后照顾季敏心,替季敏心看病的准备。
这次她学乖了,快速把这些钱拆分转到其他卡上。
“实话讲,我是不相信你的。”谢母紧绷着脸,“我早就咨询过熟人,你和宴声这种情况,只要有一方不同意,只能去法院走诉讼离婚。现在我刚好有时间,不如一起去趟法院。”
“好。”温澜爽快应下,感觉如果去迟了都对不起谢母如此尽心尽力。。
谢母早就在法院打通了关系,温澜连结婚证都没带,只递交了身份证复印件,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就完事儿了。
从法院出来,谢母再次叮嘱温澜,“你已经把钱拿到手了,虽然离婚的法定程序还没走完,但在我这里,你已经不是宴声的妻子了,以后别再缠着宴声了。”
“谢夫人请放心。”温澜苦笑了声,“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谢宴声。用不了多久,诉讼离婚的消息就会传到他那里,我是不准备和他掰扯的,还是劳烦你去做他的工作吧。”
“我现在就去和宴声好好谈一谈。这孩子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能拎得清的。”谢母说着就上了车。
车子急驶而去,温澜站在法院门口,一阵北风吹来,她从头凉到脚。
或许是没吃早饭的缘故,她有些头重脚轻,便扶住了身侧的墙壁。
即便钱入了账,在离婚诉讼书上签了字,她还是轻松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只要谢宴声不松口,那么离婚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
“温澜,没事吧?”沈毅清润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转身,就和沈毅关切的目光相遇。
沈毅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大衣,里面配着浅色毛衫,手中抱着一摞厚厚的卷宗,似乎是刚从车上下来。
“没事。”这个时候她不想再把沈毅扯进来,忙去路旁的停车位找自己的车子。
沈毅已跟过来,“你脸色很差,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很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她拧了两次,才把车门拧开坐进去。
她和沈毅被人断章取义地拍到过两次,她绝不允许自己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连安全带都没系,就启动引擎踩了油门。
沈毅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后车尾翼,眸底越发幽深。
拿出手机拨出个号码,对方接通后,他不假思索地说:“帮我查件事……”
温澜开车回蓝水湾的路上,一直心慌气短,找了家蛋糕店买了份甜点,吃完才缓过来。
整个上午她都在不停地看手机,谢宴声和温瑾胤好像都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温氏资金链短截的消息,已经在江城几大主流网站上刷屏。
她拿着手机在公寓的客厅内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季敏心。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就算温氏破产,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