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快速驶出市区,温澜悄悄在后视镜中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到江景辞的白色轿车。
她的心已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江景辞能听懂她那番话的意思,尽快通知谢宴声。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第一个想起谢宴声来!
明明骂着谢宴声不靠谱,不着调,可她还在盼着谢宴声能来救她!
车速渐渐降下来,朝不远处一个别墅群驶去。
“温小姐不用太紧张,我们的雇主只想让温小姐签份文件,录个澄清视频。只要温小姐照做,绝对不会伤温小姐一根汗毛。”
前面的鸭舌帽男人看出她情绪过度紧张,主动安慰她。
这时的温澜才恍然大悟,“你们是程霓嘉的人?”
“不是。”纹身男一口回绝,“我们的雇主早就在别墅里等着温小姐了,温小姐很快就会知道她是谁了。”
让她录澄清视频,除了程霓嘉还能有谁?
眼看车子就要驶入别墅群,温澜的心也揪起来!
忽然,一辆白色轿车从后面反超上来,停在他们前方十多米远的路中间!
这条路撑死只能两辆车并行,白色轿车等于挡住了温澜这辆车的去路。
鸭舌帽司机把车开到距白色轿车两三米远的地方,摁了十几声喇叭,白色轿车上的人就像没听到一样,车子纹丝不动。
温澜忽然意识到这辆车是江景辞的!
“妈的,还有这样不长眼的!”
鸭舌帽男扯掉安全带,刚下车,白色轿车上就下来两个手持棒球棍的高大男人。
温澜刚看清第一个冲过来的男人是江景辞,车门就已被从外面拉开!
纹身男反应很快,挥起匕首就去挟持温澜,温澜情急之下抓起高跟鞋去挡。
刚好,江景辞的棒球棍已狠狠砸在纹身男后背上,纹身男手中的匕首落地,惨叫着从车上滚下去!
不到一分钟,江景辞和另一个男人已经把挟持温澜的两人打翻在地。
他们个个头破血流,一个捂着肚子哀嚎,一个捂着腿乱叫。
江景辞走过来,俯身看了眼温澜,柔声说:“报警还是放他们离开,你决定吧。”
温澜蜷缩着身体望着车外这一幕,激动地看向江景辞,嗫嚅了许久才说出“谢谢”两个字儿。
“他们的车,你还没坐够吗?”江景辞帮她把后车座的另一扇车门拧开。
温澜在车座上找到那只挡匕首的高跟鞋,发现鞋跟断了,便扶着车门缓缓下来。
江景辞朝她伸出一只手臂,她避开,索性也脱掉了脚上那只。
温澜走向正躺地上哀嚎的两个人,厉声问:“到底是谁让你们挟持我的?”
“我说!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温小姐!求温小姐千万别报警!”戴鸭舌帽的男人,帽子已经被鲜血浸透,神色痛苦,“是赵眉玫让我们挟持温小姐的!”
温澜一头雾水:“赵眉玫?”
“赵眉玫嫌程霓嘉没用,便花钱雇了我俩,准备把温小姐带到赵眉玫的别墅里,逼温小姐签一个合同,再录一个视频,证明程霓嘉不是谢宴声的小三!”
“我如果不签,不录呢?”温澜冷声问。
“如果温小姐不听话,赵眉玫就会——”鸭舌帽男人眯着被打肿的小眼睛,愣了会儿才道,“让我们拍下温小姐的裸照,到时候,温小姐就得看着赵眉玫的脸色说话了!”
温澜站在路当中,气得浑身颤抖,及腰的卷发被北风吹得乱糟糟的,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江景辞凝视住温澜,狭长的眼眸微闪,“我已经通知谢先生了,他很快就会赶过来。”
听到这儿,温澜急忙打起精神,看向江景辞,言辞恳切,“江先生,再帮我个忙吧?”
“好。”江景辞问都没问就爽快应下。
温澜不想被地上的两个人听到,招呼江景辞与他们错开些距离,小声道:“马上帮我找袋血浆。”
江景辞眸色幽深,愣了愣还是说了句“好”,然后马上安排和他同来的男人去就近的医院买血浆。
“谢谢江先生。今天是你救了我的命,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温澜嗓音哽咽,朝江景辞深深鞠了一躬。
江景辞淡淡一笑,“举手之劳,温小姐——不,应该是谢太太不要放在心上。”
“还是叫我名字吧。”她苦涩一笑。
谢太太的名号马上就不属于她了。
“好。”江景辞狭长的眼眸中,染了不为人知的欢喜,“以后我就喊你温澜。”
“我还是叫你江先生。”她附和着一笑,眼圈却红了,“我去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失陪了江先生。”
江景辞颔首一笑,主动为她让路。
凝视着她窈窕的背影,不知不觉中,江景辞的唇角就露出一抹多年没有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