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笑眯眯地与各家寒暄了几分钟便告辞离开,那和善的模样,颇有送温暖的小天使的既视感。
院内,几家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得意的神光。
一个小丫头片子嘛,他们随便动动手她就没办法了,只得哄着他们咯!
车上,王淑梅和温岚一边一个搭着林念禾的肩膀,眉头紧锁。
“这就走了?”
“你到底要干啥?”
“没事儿,真没事儿,”林念禾笑呵呵地又比出了三根手指,“三天,就三天,我把这事儿了了。”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非这家不可?”王淑梅气得直瞪她,“这房子是离学校近,但也不是没有别家了啊。”
林念禾靠在椅背上,表情严肃,冷气森森地:“那孙子用酒瓶子砸我。”
“就为了这?”
“要不是昀承哥动作快,酒瓶就碎在我脚下了,”林念禾说,“我大概算了一下,那个角度溅起来的玻璃渣有八成概率会划破我的脸。”
“……”
“他扔的是酒瓶子嘛?不,他是想毁我容!”
“……”
“这和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林念禾后怕似的摸摸脸,长舒口气总结:“血海深仇,我竟然只想把他们赶出去……我可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保密。”
林念禾说保密,那真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他们下午又买了另外一条胡同的三处房子,这回倒是顺利,现实似乎在提醒他们:这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
不过林念禾的半麻袋钱到底还是没花完。
办完事、吃完饭,苏昀承便送她们回了学校,自己去办林念禾交待的另一件事。
晚上八点多,林念禾出了门。
宿管阿姨问她:“小林,这么晚了干嘛去?”
“阿姨,我家里临时有些事,我得回去一趟,”林念禾凑过去,亲昵地笑着,“晚上我大概要十一点左右回来,您方便给我留个门吗?”
阿姨没少得林念禾的好处,闻言立刻点头,指着宿管室的小窗子说:“你回来了敲窗户,我给你开门。”
“谢谢您!我尽量早一点儿。”
“甭着急,我觉少睡得晚,”阿姨说,“路上自己小心点儿。”
“好嘞,那我先走啦。”
林念禾乐呵呵地骑自行车离开了学校。
在新房子的墙外,她从空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裙子换上,戴了顶足有一米长的故意揉乱的假发,抹白了脸又涂了个大红唇。
最后,她拿出块四四方方的红布。
她也不确定自己这扮相如何,借着月光用镜子照照……
“哎妈,吓我一跳。”
自己吓着自己的林念禾自己拍拍心口给自己压惊。
确定了效果,她赶紧收起镜子,提着裙摆踩梯子站在墙外,探出头打量院内的动静。
院里已经没有灯光了,隐约还能听到鼾声。
她拿出一个音响,按下开关后,音响里缓缓流淌出恐怖片里最常见的如泣如诉的女人呜咽声。
把第一个音响放下,她又拿出第二个音响,这里的音乐是知名助眠童谣《嫁衣。
林念禾还故意把音响里的一根接线扯松了,音乐里夹杂着咝咝啦啦的杂音,听着格外瘆人。
安置好音响,她又拿出两个破破烂烂的红灯笼,一左一右摆在自己身边半米处的墙头上。灯笼里是灯泡,遥控的。
准备就绪,林念禾最后拿出几个婚礼用的彩纸筒,瞄准院子中央,砰砰扭动。
细碎的红纸片借着春风在清冷的月光下飞扬飘洒。
彩纸筒爆裂发出的声音打断了鼾声。
“什么动静儿?谁家放炮仗?”
隐约有说话声传出。
林念禾赶紧把废纸筒收回空间,又把那块四方红布盖在头上,便一动不动地站在梯子上,借着红布上提前扎出来的小洞关注外边的动静。
“这是什么声儿?谁在哭?这么瘆人呢?”
“不对,好像还有人说话……”
西屋的壮汉最先出来,骂骂咧咧地嘀咕着什么。
他原本是想叫那个哭的女人闭嘴,结果出门后一抬头,他就看见了院子里纷纷扬扬的红纸花,和一闪一闪的红灯笼。
灯火闪烁间,墙头有一道阴气森森的身影若隐若现,夜风吹起盖头一角,露出了惨白的下巴和血红的唇。
“我操!”
壮汉嗷的一嗓子向后倒退,颤巍巍地绊在门槛上,摔了个屁股蹲。
他惊恐地望着墙头的诡异红光,身下晕开一片湿痕。
“怎么了?怎么了?”
东屋也有人出来了,是酷爱撒泼的王大娘和她的儿子儿媳。
一瞧见满地的红纸片和壮汉惊恐的脸,王大娘瞬间意识到什么,拼了命地拽她儿子:“别出去、别出去!快回来!”
她把儿子拽回去,嘭地一声就关严了房门,把儿媳妇关在了外边。
儿媳妇还没反应过来,回身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结果扭头正好看到了墙头的红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