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对整个事情的过程已经大概了解,但是从理性客观的角度来看,这还远远不能对关汝言做出确定的判断,接下来要等待饶校长安排的答辩会,让关汝言独自一人对他自己几个重点课题和论文进行面对面的答辩,那时候究竟关汝言什么水平一目了然,因为在真正的答辩会上,没人可以作假,除非参与答辩的专家放水或者专家自己很水。
陆小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让他这么白白流失实在可惜,杨平决定还是想办法留下他,他其实也是受害者。
饶校长提出的答辩会很快会开始,整个南都医大系统的杰青候选人都要参加答辩会,而且答辩会的所有问题必须由课题负责人本人来回答,不能让助手替代,即使提醒也不行,饶校长称这样做的目的是让答辩专家真正了解课题的内容,助手往往没有主导者理解深刻,所以杜绝让助手代而回答这种偷懒行为。
这个通知让关汝言开始着急,陆小路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已经跟关汝言说明,几天腹泻脱水,身体实在扛不住,需要好好休养。
关汝言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这次的答辩会如果真的按照饶校长的要求执行,助手根本没办法帮忙,就算带陆小路去参加答辩会,也不能由陆小路代为回答,最多陆小路帮忙递递纸条什么,可是在这种场合,自己站在台上也没办法接受纸条。
如果戴上耳机是个好办法,这样陆小路可以帮忙提醒,但是到时陆小路估计只能在台下,旁边到处是人,同样没办法通过个办法将回答传到给他耳朵里,所以现在关汝言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知道饶校长这么做的什么意思。
所有杰青候选人都要参加,对自己既往重大科研成果都要进行答辩,看来不是针对关汝言一个人,听说这是项院士提出来的,已经提过几次,饶校长一直没同意,但是这次饶校长同意了。
杨平找陆小路谈话之后,他决定再找关汝言聊聊,于是以由饶校长出面安排杨平参观关汝言的实验室,而且饶校长亲自吩咐关汝言必须自己亲自接待。
关汝言现在头都大了,他打电话给陆小路,让陆小路赶快来应付杨教授的参观,可是陆小路说自己现在起床站都站不稳,哪还可以去应付参观,实在是没办法,有心无力。
杨平去关汝言的实验室参观一圈之后回来,几乎可以百分之百断定,关汝言那些成名的科研成果不可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其实做到科研的金字塔顶端,研究范围非常窄,非常深,这个时候并不是看几本书,研究几篇论文可以获得,必须对这个专业有非常深刻的理解。
所以借着参观的机会,杨平与关汝言交流关于他的研究领域,关汝言的确不错,但是只是稍微超过普普通通的教授而已,跟他现在的科研成果远远不匹配。
而陆小路恰恰相反,他对这个专业的理解非常深刻,陆小路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现在的杨平非常为难,如果现在就对关汝言发难,会伤了陆小路的心,杨平还是很想留下陆小路,再说没有陆小路的帮助,关汝言的事情确实很难真正定性。
在项老院士的家里,饶校长、杨平和项院士又再次碰头,交换关于这件事情的情报,以商量这件事下一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在没有真正定性之前,此事肯定不能声张,只能限定在三个人的小范围。
杨平向饶校长表明自己要留下陆小路的心意,饶校长吩咐杨平不要为这事浪费时间,这事交给自己去处理,他知道怎么处理,同时,他会将陆小路留下来。
既然饶校长答应,说明他一定有办法,杨平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自己的课题正是关键时期,容不得分心,也没必要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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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晓涛的卡斯尔曼病正在治疗中,他使用西妥昔单抗治疗后的复查结果已经出来,杨平也一直关注这个病例,从复查的指标来看,药物完全没有效果,经过糖皮质激素治疗后本来已经进入缓解期,但是现在各项指标又开始恶化,看来还是需要大量激素控制症状。
“西妥昔单抗没用?”宋子墨很是疑惑。
""这次肿瘤科再次使用激素也没用,依靠化疗才稳住病情。”杨平盯着电脑上的病历资料说。
“从发病机理来看,不是白介素6是罪魁祸首吗,如果这样的话,理论上说,西妥昔单抗应该可以控制病情,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宋子墨也感到疑惑,对这个病例顿时来了兴趣。
杨平靠在椅背上思考片刻说:“要么药有问题,要么发病的模型有问题,总有一方有问题,因为理论在真实的病例面前一无是处,那么理论一定有问题。”
质疑是进步的基础,没什么是不可以质疑的,所以即使已经公认的东西也是需要质疑的,赤裸裸的事实摆在这里,药物就是没有用。
“可是西妥昔单抗在其它以白介素6为发病基础的疾病效果很好,大量可靠的文献可以作证。”宋子墨继续问道。
杨平刚刚又温习了很多文献:“所以我在考虑,一定是卡斯尔曼病的发病机理错了,根本根源不在白介素6,我看过所有的有关卡斯尔曼病的论文,他们几乎像盲人摸象一般,每个人只是看到疾病的一个面,从来没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