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山洞洞窟之中,不知日月,不知时辰。
为了防止李秀宁醒来,鬼魅萍儿在李秀宁的身下点燃了香炉,里面大约是加了醉龙草,李秀宁意识清醒不足一瞬,便又沉睡过去。
期间师徒二人也曾来到洞窟之中查看李秀宁的情况,见到李秀宁沉睡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另一边,裴寂和刘文静两个人顶着箴言形成的防护罩正艰难的在长旺村中寻找村长女儿失踪的线索。
两人到长旺村已经三天了,炎炎夏日,长旺村里却像是数九寒冬,房屋上挂着冰棱,茅草上一层寒霜,两人身前的箴言一般只能在村中坚持一个时辰,而且一旦和村中之人交谈,这箴言能支撑的效果便大幅度下降。
两人不得已只能是轮流动用箴言之力,即使如此,每过一个半时辰,两人就要出村五里,恢复箴言的消耗。
所以这三天里两人除了只是找见一根迷烟管之外,基本上一无所获。
只是听村中之人说,掳走村长女儿的淫贼是一个和尚。
因为当时第一个发现村长女儿消失之人,曾在村长女儿的房中闻到淡淡的檀香味,当夜值夜的村民也曾发现过一个身穿僧袍的身影在村外一闪而过。
两人行至村外五里的一处亭子里,裴寂对着刘文静说道,“根据这几日勘察的痕迹,基本上确定了作案手法是潜入村中,用迷香迷晕了村长女儿,然后再将其掳走。”
刘文静点点头,说道,“这中间有一个问题,即使是迷晕了村长女儿,但是长旺之人的气息却是不经意间流露的,这人是如何抵抗寒气入体的?要知道,你我四境的修为都举步维艰,能在长旺村中来去自如,想必也要是六境上下的高手。”
“可是六境高手怎么会掳走一个长旺村的村妇?虽说长旺之人与地脉息息相关,但是这消息你我也是刚刚得知,还是律君亲口所说,其他人知晓甚少,再说,一个村妇如何能影响地脉呢?”裴寂叹道,“线索还是太少了,除了作案之人是个和尚,其他的你我一无所知。”
刘文静不禁扶额道,“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个和尚,若是这淫贼伪装成和尚,将我们的想法带偏,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寂也叹了一口气,“也是不无道理,若是平阳贤弟在就好了,五境的武道宗师,真罡之力已经可使她在这长旺村中来去自如,不像你我举步维艰。”
“就是不知道平阳贤弟到底怎么了,不辞而别,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处理,你我已经等了三日,却是没有任何消息。”刘文静说道,“依照平阳的性子,不该如此行事啊。”
“不要胡思乱想了,一个五境的武道宗师,这天下间大可去的,说不得平阳此时正在哪个酒楼中自饮自酌,可是苦了你我二人忽冷忽热。”裴寂笑道。
刘文静也笑了,“若是再见平阳一定要他好好的给你我斟酒赔罪。”
然后刘文静正色说道,“玄真,我觉得长旺村中已无线索,如今仅剩的线索就是僧人,也难怪长旺人会打上栖岩寺,这蒲州寺庙,以栖岩寺为最,难道这淫贼真的藏在栖岩寺中不成?”
裴寂摇了摇头,“栖岩寺僧众五境以上的大多已经亡故,中寺下寺之中已无五境之上的高手,就算是有特殊手段,但是要知道律君已是九境的阿罗汉,栖岩寺大大小小的事情难以瞒住他的眼睛。”
刘文静不由皱眉,“难道我们要从其他寺庙开始查起?离此处最近的是万固寺,这寺庙刚刚修葺,寺中主持也是高僧,与昙延国师交厚,若是有问题,律君应该告知我们,所以我们排查的重点应是西永清寺。”
裴寂抚须沉吟片刻,“万固寺是子孙寺,谱系清晰,僧众清白,西永清寺是十方寺院,应有云游僧挂单,倒是鱼龙混杂,说不得这淫贼就藏在此间。”
刘文静点点头,“你我所想一致,待你我休息片刻,便去这西永清寺一探究竟。”
两人休息了片刻,识海之中的箴言恢复了些许,便骑着快马沿着官道朝着蒲州城东的西永清寺奔去。
两人刚刚行了数里地,就见一支车队将官道堵得严严实实,却是前方士兵设卡,车队通行不便。
裴寂和刘文静对视一眼,心中有些诧异,这条官路连接着风陵渡,乃是贯通东西的要道,一般来说,为了当地经济营生,蒲州府甚少在这条路上设卡。
等两人绕过车队,就见一锦袍少年正在与卡口的官兵争执不下,看官兵的服饰,却是骠骑府的将士,不是蒲州府的差役。
就听那锦袍少年开口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这是唐国公的车架,官道之地,谁允许你们设卡查验的?”
“奉上令,凡是出入蒲州府的一律查验,你们一行车马众多,若是贼人混迹其中,你们担待的起么?”守卡的偏将手拄在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势。
就见锦袍少年一声轻笑,看着守卡的偏将说道,“我乃唐国公世子,区区一个骠骑府的偏将就敢如此和我说话,叫你们骠骑将军出来,真是给你们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