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一夜未合眼的李渊面无表情的听着臣工们的奏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草草的结束了早朝之后,李渊站在太极宫门前,看着天空中的异象,久久不语。
大殿外的天空此时正上演着又一次的太白经天。
被说中了,被平阳又一次说中了。
难道我大唐就必须由此一劫吗?难道这天上的仙神就必须要掌握地上王朝的变更吗?
朕是天子。
朕受命于天,平阳真的是上天派下来,给朕启示,帮助朕解决问题的人吗?
或许这世间真的有仙神,不老不死,移山倒海,无所不能。朕亦要成为仙神,长生不死,成为超越始皇帝的存在。
李渊此时对于李秀宁的身份已经毫不怀疑。
转身走回大殿,拿起案几上太史令傅奕刚刚报上来的密折,翻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李渊眯起自己的眼睛,若非平阳是仙人一事已有定论,自己必然会这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太史令傅奕和平阳之间可能有勾结,这是一盘巨大的棋局。
可平阳从种种迹象上看,确定是神仙转世无疑。
不是李渊多疑,作为一个皇帝,他需要从来不信任任何人,也不可以轻易的相信任何事情。
孤家寡人。
为了保证皇权的神秘,为了保证江山社稷的稳定,只有成为孤家寡人,将自己锁起来,让他人无法琢磨自己的想法,才会畏惧,才会更好的驱使臣工。
这便是帝王心术。
“来人,招平阳公主。”李渊说道。
他要知道。李秀宁下一步想干些什么?
即使李秀宁告诉他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会死于秦王李世民之手,但是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的想法。
不多时,一身宫装的李秀宁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李渊黑着脸对李秀宁说道,“昨晚的事情,你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李秀宁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着李渊说道,“父皇,难道你一夜没睡吗?那封信不是解释的很清楚了吗?”
李渊看着李秀宁这副惫懒的样子,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你那信里说的隐晦难明,掐头去尾的,朕如何得知你说了些什么?那蹀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秦王的蹀躞会出现在后宫之中?”
“父皇,请屏退左右。”李秀宁正色说道。
待大殿中一应宫人都已退下,李秀宁才缓缓说道,“我以为父皇已经明白了。我信中所说的内容,毕竟只是一首藏头诗,家事难言呀。”
“家事难言。你说的如此隐晦,朕可知你说的是如何的家事?”
李秀宁顿时心中想到,不对呀,记得演绎上,李渊看到这封信之后就大致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糟了。自己居然给忘了。这封信本来是李世民用来自辩的。不是用来说明建成和元吉的事情。
而且在演义中,这封信出现的时候。李渊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后宫出现问题了,不像现在一头雾水。
本想按照原来的历史,玩一下,却没想到把自己给玩儿脱了。
也是昨晚熬的太久了,把自己给熬糊涂了,李秀宁心中有些懊悔。
“有什么就说,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李渊说到,“昨晚尹德妃高呼秦王猥亵于她,是不是有此事?”
“父皇,这中间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清楚,但是考虑到父皇的颜面,和我大唐的体面,我才一直不敢告诉父皇。”
李秀宁斟酌半天,才缓缓说道。
想着实际历史上李渊知道这些事情后,也没有气出多大病来,自己又何苦绕这么大的圈子。
自作多情了,属于。
“事实上,不是老二去猥亵尹德妃,而是毗沙门与尹德妃有私情。”李秀宁缓缓一叹。
李渊面无表情的说道,“继续,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给朕说清楚。”
“老二偶然间发现毗沙门与尹德妃的事情,不想闹的人尽皆知。于是摘下自己的蹀躞挂在宫门之上,想以此警示二人。却不料,二人心生毒计。欲以此蹀躞污蔑老二猥亵尹德妃。”
李渊缓缓点点头,说道,“此事你并未诓骗于我,与王德所述一致。与尹德妃宫中婢女,太监,所述口供一致。朕刚知晓时,也是怒火攻心,如今却已平复了许多。”
“女儿原本担心父皇因此事风疾复发,所以才以藏头诗隐晦告知父皇。”李秀宁说道,“不想确是做的差了。”
“你这藏头诗写的不明不白的。你要朕怎么去理解?”李渊说道,“这家门不幸四个字,既可指毗沙门,也可指老二,你倒好,不清不楚的给朕扔了这么一封藏头诗,自己回去闷头睡大觉。由不得朕不多心呐。”
“前隋炀帝前车不远,这嫡庶相争,骨肉相残,在皇家是再寻常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