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啊。”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大汉皱着浓眉,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水,挠了挠头说道。
欧阳连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专注。
他微微倾身,轻声提示:“有没有看到水面上似有极细微的油花?”
说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
众人听闻,忙不迭地凑近查看。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惊叫道:“呀,真有如此!”
欧阳连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位中年男子,提高音量说道:“如此就对了,这位老兄是牛贩子,平时接触牛,手上经常有油,所以货币上也有,证明这个钱袋的确就是他的。”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开始交头接耳。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很多人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中年男人听闻,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连连点头,大声说道:“对对对,我就是牛贩子,每天都要给牛上油、检查,钱袋上肯定会沾上油啊。”
人群中有人质疑道:“这真的能证明吗?会不会有巧合?”
欧阳连不慌不忙,转身面向质疑的人,微笑着解释道:“诸位请看,这钱袋上的油迹并非普通的油污,有一股牛身上特有的味道,而且这种油的质地比较浓稠,与一般的食用油不同,正是牛贩子常用的护养牛身皮具的油脂。”他说话时条理清晰,语气笃定。
这时,一位老者摸着胡须,微微颔首:“嗯,这位公子说得有理有据,看来这钱袋确实是这位牛贩子的。”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接下来,欧阳连神色冷峻,目光如剑般刺向年轻男人,声音冰冷:“还有什么话说?”
年轻男人的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闪躲,不敢与欧阳连对视。
他的双脚不自觉地往后挪,仿佛地面有火在灼烧。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如针一般扎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懊悔与羞耻,脑袋里嗡嗡作响。
原本想着能轻易得手,却没想到被欧阳连识破。
周围的群众开始纷纷议论。
“看他长得眉清目秀的,没想到是个小偷。”
“就是就是,年纪轻轻不学好。”
年轻男人听到这些话,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众人眼前。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欧阳连看着他,继续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把事情说清楚还为时不晚。”欧阳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劝诫。
年轻男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我……我错了,我一时糊涂,偷了钱袋。”
众人一片哗然,指责声更甚。
戏煜眼中满是钦佩,心中暗自赞叹欧阳连的聪慧与果敢。
他愿与对方结交。
中年男人紧紧握着失而复得的钱袋,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快步走到欧阳连身前,双手紧紧握住欧阳连的手,不住地摇晃着说道:“恩人呐,今日若不是你,我这钱袋可就找不回来了,这可是我全家的生计啊。”
中年男人转头看向那年轻男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干这偷鸡摸狗之事。”
年轻男子此时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双脚不安地在地上蹭着。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祈求道:“大叔,我错了,您一定要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事了。”
中年男人怒哼一声,大声喝道:“滚!”
年轻男子如获大赦,低着头,脚步匆匆,灰溜溜地消失在人群中。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鼓掌欢呼。
欧阳连谦逊地朝着众人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中却很平静,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戏煜在一旁看着欧阳连,越发坚定了结交之心。
中年男人双手捧着一摞货币,恭恭敬敬地递向欧阳连,脸上堆满了感激与诚恳。
“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若不是你,我这损失可就大了,你一定要收下。”中年男人微微弓着腰。
欧阳连轻轻摆手,神色淡然,目光平和却坚定。
他微微扬起头,说道:“我可不是为了让人感谢才做这些,你收回去吧。”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轻声赞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扇子,点头说道:“这位公子高风亮节,真乃君子也。”
中年男人有些着急,又上前一步,货币再次往欧阳连身前送了送。
“公子,你就收下吧,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若不是你帮忙,我这日子可就难了。”
欧阳连微微皱眉,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做此事只为求个公正,并非图你的钱财。若是收了这钱,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直视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此,只好慢慢收回货币,眼中满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