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的事情越闹越大,右相一把老骨头被人当成脚下泥,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怒火。不止盯着刑部彻查起火原因,还要查粮仓所有事宜。
左相一封奏折送到御前时,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般,立刻又追加奏折送达御前。
谢琳琅察觉到外头形势突变,原本的计划立刻停止,没有将话递到自己婆婆跟前,反倒是仔细衡量这件事情的利弊。
想起兄长给她递进来的信,粮仓起火如果真的是阻止与北冥动兵戈的话,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连右相都敢算计在内,那自己的公爹呢?
谢琳琅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情知道,自己丈夫督运粮草的差事也不是做了一回,若是这次起战事只怕这差事还要落在他头上。
背后黑手都能烧粮仓,谁敢说他不敢劫粮草?
她嫁给季云廷后,日子过得还可以,两人的婚事当初就是多番算计下的结果,婚后他们相处起来与别人也大有不同。
谢琳琅不想做寡妇思来想去,还是等季云廷回府的时候,把他请了来。
季云廷一身疲惫回了府,因为陛下有与北冥开战之意,兵部的差事一下子成倍增加,他现在虽然只顶着一个主事的官职,但是他做的事情却不少。
一回了府,听说谢琳琅请他过去,他顿顿脚转了个方向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谢琳琅听到外头的声音立刻起身迎出去,看到季云廷回来,忙让人服侍他更衣洗漱,等他收拾妥当,又把备好的茶递过去。
微微还带着些热度的茶入口,季云廷就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几分,放下茶盏抬头看向谢琳琅,笑着说道:“这么着急让我过来,遇到什么事情了?”
谢琳琅把身边服侍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轻声说道:“是有件事情跟你说,但是我又怕是自己胡思乱想,但是不跟你说我心中又不安害怕……”说着她就叹口气,“但是关系到你的安危,我也只好请你过来了。”
季云廷一愣,看着谢琳琅就道:“这倒是稀奇,还有事情能让你为难成这样?”
自打谢琳琅嫁过来后,他就暗中观察,其实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他母亲多番为难,她总能想法子周全过去。
而且与他有关的事情,她会打理得十分妥帖稳当,俩人成亲这么久,季云廷现在已经习惯身边站着一个她,家里的事情交给她他也会安心。
所以此时见她面带为难,就真有点好奇了,很少见她这般神态。
谢琳琅捏着帕子看着季云廷,“我听我哥哥说了些外头的事情,也知道雁城的事情如今闹得厉害,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外头都在传雁城粮仓被烧,是有人不想皇上与北冥打仗,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我有件事情知道啊,如果真的打仗,那押运粮草的可能还是你,那到时候有人对你押运的粮草下黑手可怎么办?你可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我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害怕的不行。”
季云廷一开始还没当回事,等听到琳琅说到最后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谢琳琅一见季云廷的脸色,心头跳得更厉害,掌心都有冷汗浸出来,她走到他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要不你告病吧?”
季云廷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小手有点发抖,掌心一片潮湿,再看着谢琳琅发白的脸,眼中的担忧与惊恐毫不作假。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声笑道:“遇到这点事情我就知难而退,以后也不用做官了,再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怕。既然咱们能想到,我就有法子应对。”
谢琳琅不太信,她丈夫就是个书生,怎么可能能跟那些武官一般厉害,可她不能说这样的话,只能婉转的说道:“我知道夫君聪明又厉害,事不关己才高高挂起,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这是关心则乱,你别笑我。”
季云廷凝神望着她,“我怎么会笑,你一片忧心为我,我只会心生感动。”
“那不然我让我哥哥请几个厉害的护卫,到时候就跟着你出京好不好?不然我这心就一直悬着。”
“会不会打仗还无定论,现在说这些太早了,你放心吧,若是真有那天,我会亲自跟舅兄说的。”季云廷笑。
谢琳琅微微松口气,趁势伏进季云廷的怀中,柔声开口说道:“那你可不许骗我。”
“自然。”季云廷应下,伸手把怀中的人抱紧安她的心。
季云廷陪着谢琳琅用了午饭,知道父亲回府了,他对琳琅道:“你先歇着吧,我去找父亲。”
谢琳琅明白季云廷肯定是跟公爹说她怀疑之事,她拽着季云廷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这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的猜测,你若是说给父亲听父亲会不会责骂我乱你心智,说我胡言乱语?”
季云廷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说是你的所言。”
谢琳琅立刻笑靥如花的望着季云廷,“那可真是辛苦夫君了为我背这么大一口锅。”
季云廷看着谢琳琅的笑容不由得也跟着笑,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