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知道这次阅兵出了大问题。”宋云昭一脸不解的开口。
舒妃听着宋云昭这么问,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知道啊,不过这又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情,你还是安心养胎吧。”
“娘娘说的是,我就是有点好奇,每年朝廷拨出那么多银子,不管是军粮军械从无拖延,军中那些人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说着,云昭微微压低声音,“听说这次土官的事情,皇上已经决定出兵,娘娘,您说这样的将士如何能出征?这上了战场用什么跟敌人拼命?双手吗?”
舒妃顺着宋云昭这话一想,不自觉地被带进去,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这又不是镇北王的兵,打仗哪用他们?”
宋云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说道:“哦,原来是这些人知道不会上战场,所以才敢这么糊弄皇上的吗?”
舒妃一愣,好像有点道理,又不用拼命,自然不用花费巨资准备什么军械,做做样子就好了。
宋云昭似是没发现舒妃的异样,紧接着说道:“可是,这回皇上要阅兵的消息也早就发下去的,这些人难道就不怕事情暴露被问罪吗?居然还真敢弄出这么个丢人的阅兵来,娘娘,您说这些人背后是不是有人撑腰,不怕皇上问罪啊?”
“不怕皇上问罪?”
“是啊,要是怕的话,怎么敢让皇上发现这些短处?不是主动送命吗?可是,这样的大事,谁敢给他们撑腰?臣妾委实有点想不明白,又不知道去问谁,这才来打扰娘娘。”宋云昭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舒妃听着云昭的话心头却是掀起了风浪,是啊,谁给他们撑腰啊?
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几年前的陛下,舒妃心头一凛,不由想起最近一年走背运的父亲,这事儿跟她爹没关系吧?
心里担忧,面上当着宋云昭的面却不敢露出端倪,便说道:“这些事情本宫也不懂,你这回问错人了。”
宋云昭听着舒妃这话就知道舒妃肯定是想到了右相,目的达成,她轻轻叹口气,“我只是听张总管说皇上雷霆大怒,只怕此事不会轻易罢休,不过娘娘说得有道理,这事儿跟后宫确实没关系,咱们也不懂这些,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舒妃却没什么心思跟宋云昭周旋了,恨不能现在就写封信回娘家,自来文武相轻,这件事情敢露在皇上面前,只怕那些人还真不怕问罪,满朝上下能有这样的本事的朝官,一个巴掌伸出来都数不满。
她爹就是哪能数得上寥寥几个人中的一个。
宋云昭又岔开话题,跟舒妃说了几句明日给太后请安的话,便识趣地起身告辞。
舒妃立刻让文嬷嬷送人,这个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定把宋昭仪安安稳稳送回忘忧宫。”
宋云昭:……
她只能领了舒妃的好意,由着文嬷嬷跟押送犯人一样,把她送回忘忧宫。
舒妃送走了宋云昭,就立刻给家里写信,写到一半,又想着这不会是宋云昭给她设的套吧?
但是细细一想,宋云昭只是说了几句话,也没让她做什么事,更是提都没提自己父亲,应该没给自己挖坑才是。
不过,宋云昭狡猾如狐,她应该提防一点,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不定她挖的坑自己没看出来。
这么一想,舒妃犹豫一下,还是在信中提了几句,也许父亲能看出什么来。
这边右相刚回了家,皇上这一通怒火,将满朝上下都给烧了起来,军需的事情素来是大事,但是这里头也有众人心知肚明的丰厚油水。
但是,他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过分,不要说皇帝,他当时站在皇上身后都觉得站不住了。
右相负手在书房踱步,此事皇帝肯定要查,但是怎么查?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弄不好,京官里十有三四都被拉下水。
想到这里,右相就把自己的心腹叫进来,“立刻去请户部尚书过府议事。”
军中花费都要经户部之手,此事户部尚书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是今日皇上问话,户部尚书却把事情都推了出去,右相就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户部尚书曹定文来得很快,额头上带着汗珠,进门就拜,“卢相,您可要救属下一回啊。”
右相脸一僵,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恰在这个时候,舒妃的信也到了。
右相让曹定文先坐,他坐到书案后打开舒妃的信,看完女儿的信,右相的脸色很是微妙,又是宋昭仪!
曹定文暗中观察右相的神色,瞧着右相似有些为难的样子,眉心紧紧蹙起,难道宫里舒妃娘娘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曹定文心中忐忑不安,那他自己这个时候请右相帮忙,可真是不是个好时机。
又想起阅兵的事情,曹定文本来只是隔岸观火的,谁知道第一个落水的就是他,你说他是不是倒霉?
军中的事情,皇上第一个先问罪的却是他,他这里要是拿不出皇上满意的应对,官职不保事小,怕是命都要搭上。
“相爷,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