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灾民看队伍里的壮劳力多手里还拿着武器一开始没人敢抢就跟着队伍苦苦乞讨。
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求求给孩子一口水。
高大壮小儿媳的儿子前几天刚饿死还与周来财家饿死的小儿子换着吃了。
触景生情悲哭不已。
她就想当初若是有人给自己娃一口吃的她的娃就不会死了。
那种绝望那种撕心裂肺无人能够体会。
那女人看她面露不忍之色就对着她一人哀求。
于是她发了善心。
拿出装水的葫芦想给孩子喝上一口。
然后灾民就一哄而上抢了她的水葫芦还扯她的包袱抢干粮。
东溟子煜高声道:“不要乱!各自守住自己的阵地!”
前头的少年们举起了手里的武器防止前面的难民掉头冲过来推车的汉子们抽出车上的家伙守住手推车后面的汉子们转头对付后面的灾民。
妇女们也行动起来拿着铁锅、铁铲举起手里做拐棍的棍子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负责在两边护卫队伍的壮汉留下一人和推车的汉子一起守着车和妇女孩子剩下的都抄家伙上了。
他们也体会到了要饿死、渴死的绝望知道保住粮食就是保住爹娘和妻儿的命都拼命了。
菜刀、斧头砍向抢粮抢水难民的胳膊、腿棍棒劈头盖脸地打锄头挖、柴刀砍拳打脚踢……事实的教训告诉他们你们不下狠手他们就对你们下狠手要你的命抢你的粮食和水。
到了绝境人性是恶的。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
有个难民带头跪下了。
然后那些难民陆续跟着跪下了。
被打的鲜血淋漓一片悲哭哀鸣。
“我们不是故意抢的是活不下去了啊!”
“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
“给口水喝吧就一口!”
几十个人咣咣磕头地上、额头上都是血。
突然那个向高家小儿媳讨水的女人发出一声凄绝的悲哭:“儿啊娘的儿快喝水娘给你讨到水了!快喝快喝啊!”
她将葫芦嘴对着孩子的嘴倒水。
可是瘦瘦小小的孩子已经毫无声息大脑袋无力的垂着水都流下来。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扑过去跪在那里用枯瘦的手接着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水喂给地上躺着的一个男人“爹爹有水了快喝水不要丢下妞妞啊!”
可是那个爹再也无法回应她了。
不远处一个被打的满脸是血的汉子拿着一块饼子对妻子怀里的孩子说:“囡囡爹给你抢到粮食了听话吃吃了就好了。”
说着把饼子掰开往孩子硬塞进孩子的口中可是孩子的尸体都僵硬了可见早就断气多时了。
那妻子就像木偶一样死死抱着孩子还哼着哄孩子的儿歌“小胖墩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汉子手里握着那点儿干粮跪在地上仰脸望着老天嚎哭嘴张的老大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无奈无助绝望悲痛……凌玥钻进上官若离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上官若离不用上前把脉也能看出那几人死了搂着女儿也是泪流满面。
更多的灾民凑过来对着他们磕头“求求你们了给一口吧就一口。”
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们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仿佛他们就是那救苦救难的佛祖菩萨。
东溟子煜面无表情心底却是波涛汹涌。
他有粮食可他不敢给也给不起。
空间的粮食也撑不了多久有地但现种也来不及。
他们也是灾民不知前路不知吉凶。
东老爷子抹了一把浑浊的老泪硬起心肠道:“我们也在逃荒或许几天后就如你们一般了!”
东溟子煜淡声道:“各就各位走!”
说完冷眸警告地瞥过高家小儿媳转头走向队伍前方。
高家小儿媳打了个寒颤愧疚又无奈地落了泪。
她就是想起了自己饿死的儿子才……唉!以后再也不心软了。
那些灾民们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也不敢抢了人家真往死里打打了也不会给一口粮一口水。
队伍很快就调整好继续赶路只是速度快了许多气氛压抑悲伤憋的人喘不上气来。
钱氏凝眉训斥凌玥道:“哭!还有眼泪哭!可怜谁呢?
谁不可怜?
你奶我不可怜?
腿都走断了饿的前胸贴后背还得算计着一大家子吃喝多活一天算一天!”
坐在东溟子煜身后筐里的小五郎奶声奶气地道:“娘也可怜娘把粥省给我们。”
上官若离心中一暖抬手摸了摸他头发稀疏的大脑袋原身为了两个孩子都饿死了。
东溟子煜则捏了捏女儿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
凌玥立刻领会爹爹不会真不管那些人等晚上应该会想法子。
可是空间没存多少粮食地里也没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