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熙是消停了,可郭嘉还要忙前忙后,一直都在折腾。
今天准备的红绸子不够了,明天所需的白马不吃草料了,反正鸡毛蒜皮的事,无论大事小情都得他来管。
其实远不用如此,但没办法,谁让这件事关系到曹熙身上,他不能不小心,不能不用心!
从天亮到天黑,每日如此,郭嘉折腾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也和猪食差不多,不是军中食物不够,关键是他每天没有时间来享受美餐。
这对于生活一向都有追求的郭嘉而言,简直就是折磨,曹熙把他德行为都看在眼中,感到高兴欣慰的同时,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深夜时分,趁着月光洒落,星辰漫步天空时,他派人把郭嘉请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今天他要在这摆宴,好好犒劳一下这位“大管事”。
“侯爷这是何必呢?”
见到这桌丰富的酒菜,郭嘉嘴巴上虽然满是推搪,可行为却很真实,他坐下的一刻根本顾不得什么礼法,直接从一只整鸡上撤下一条炖煮肥嫩多汁的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你啊!”
瞧着他这副德行,曹熙
也是呵呵一笑,两个人谈了谈有关于订婚仪式的事,之后郭嘉吃的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和他提起了有关西凉的事。
“这就是李傕的想法。”
郭嘉今天接到了探子的回报,曹家军的密探早就打入了西凉内部,把李傕的战术探听的清清楚楚。
行军打仗要是一点情报都没有,那还打个屁啊!
不如回家抱孩子去了。
郭嘉对于李傕的想法,十分鄙视厌恶:“他这是在用道德礼法,绑架侯爷您;的确要是曹家军出现屠灭百姓的事……一经传出去,肯定对主公和侯爷,都有影响。”
这天下消息闭塞,往来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正所谓人言可畏,说你好就好,说你不好就不好。
真的要是老曹家出现了恶名,日后行军打仗的时候,再想凭借德行两个字,招降别人,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这个时代,刷的就是名声和信誉。
看着郭嘉眉头紧锁,曹熙却没把这些当回事:“奉孝何必如此担忧?李傕不过是偷换概念罢了,况且我也有了应对之法!”
用曹熙的话说,李傕这是煮熟的鸭子,光剩下嘴硬了。
他要在西凉当地召集那些上岁数的人,充当兵丁,作为西凉军的最前锋,而后借此机会,给老曹家身上泼粪。
可他想过没有,不管是上了岁数的,还是年老体弱的,就算是他把人家从棺材里面拉出来,但凡是拿起兵器来到战场上,他们就统称为士兵。
两军交战,士兵有些战死沙场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无论如何鼓吹,这件事的本质不会改变。
另外还有一点,曹熙也准备好了应对之法,即便是他们现在不掌握这个情报,曹熙仍然还会那么做。
他会在进攻西凉前,公开张榜,宣告天下,凡是西凉地带军民人等,只要愿意放下兵器投靠他们曹家的,不但既往不咎,而且愿意留下的可以在这里继续当兵。
不愿意留下的,曹家愿意给他们进行安置,还会支付一部分费用,让他们可以在战后做点小买卖,以便度日。
这不能算是什么惊人的妙计,但曹熙却用对了地方,正好打在李傕的软肋上。
西凉和他们曹家军相比,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甚至说他们穷的都开尿血了,也不为过。
反正以当下的局势看来,不管李傕那
边如何封锁消息,西凉人肯定也能知道,双方之间实力强弱的差别,所以这个选择题,也是对人性的鞭笞考验。
曹熙算定了,西凉军中那些想要和他一心一意玩命的,为首的肯定是李傕,余下参与者也必然都是李傕的铁杆死党而已。
除了这些人之外,剩下当兵的也好,还是西凉的将士也罢;与其留在那边,引颈待戮,谁不想活下去?
只要动动嘴,非但能免去自己子啊战场上殒命的可能,还能填饱肚子,而且吃的还不错。
到底何去何从,那还用考虑吗?
郭嘉掩面轻笑:“侯爷这一计,在下不是没想到,只是以为我曹家军与西凉李傕一党之间,早就是水火不融之势,还以为侯爷没有这一念之仁。”
凝视着他,曹熙才不信这货的鬼话,估计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或者更直接猜到了他本人的选择,所以才不开口而已。
职场上的事,郭嘉算是全都吃透了。
“奉孝,有了这件东西,我相信西凉方面就算做不到不战而胜,可至少也能削弱他们一半的力量。”
深吸口气,曹熙脸上满是傲然之色:“我曹家军队,本来在实力
上就凌驾于天下诸侯之上,之前不对西凉下手,主要是事情太多,没办法分神而已。”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