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伦依旧在那厉声训斥。
所有人的神情从震惊,缓缓开始了平静。
“你鲁家,良田万顷,佣户何止数万,让那些贱民不准种你家的地,今年冬天能熬过去的贱民能有多少?”
“你陈家!”
“家中任职县令足足四人,再配合上陈家的财力,一举夺得四城,拉出万人兵马又有何难?”
“还有你云家,整个徐州的马匹,米粮、布、铁都是由你家所供,一旦掐断供应,整个徐州应当会如何?”
说到这,张伦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诸位叔伯长辈。”
“我们世家,虽不参与主导霸权,哪怕我们手中无任何权利,但谁又敢小看我等?”
“若是愿意,只需区区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便能让整个徐州遍布战火,各地纷纷农民起义!”
话毕,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回应。
突然间。
大门被人狠狠的一踹开!
“厉害。”
“厉害啊!”
几队城防军走进,拍手称赞,阴阳怪气。
“这……”
所有人纷纷瞪大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城防军为首校尉冷笑一声,开口道:“诸位,今日午时。”
“我家州牧在云上居摆宴。”
“还望各位
能够准时到达,否则……”
说着,校尉挥了挥手,猛然间一声清脆的响声蔓延在整个大堂。
“刷!”
所有人纷纷抽出腰间佩刀,皆是恶狠狠的看着这群世家族长。
“你!”
张伦伸出手指,气得浑身直抖。
这是在请客?
看到此,校尉轻笑一声,他们本就是卫营临时组成的城防军,大多数都是兖州人,岂能会怕你徐州的世家?
“还请各位能够准时赴宴!”
说罢,校尉直接转身离开,其余城防军紧跟其后。
看着校尉离开的背影,不少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陶谦当真如此张狂呼?
……
西街中央,云上居酒楼。
酒楼纵横七八,高下平稳,内里有湖,湖有莲花。
徐庶坐在窗边,面无表情。
“徐别驾,菜已经上好了。”
掌柜小跑着上前,弯腰曲背。
闻言,徐庶点了点头:“好,那就开门迎客吧。”
很快。
大门被打开。
一群群身着华衣锦锻的人纷纷走进,当看到堂内四周手握长刀的士卒时,所有人顿时一愣。
“诸位请坐!”
徐庶走到首座,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笑中并无带刀……
“我
等见过徐别驾!”
“我等见过徐别驾!”
看到来人,所有人纷纷行礼下拜,随后坐了下去。
微微抬头。
目光看向身旁站的笔直的士卒,连忙收回了视线。
这什么意思?
顿时,不少人心中生出了怒气
真当我们怕你陶谦不成?!
“诸位!”
“我徐庶与你们是第一次相见,诸位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备下薄酒,还请各位享用。”
徐庶挥了挥手,嘴角微微上扬。
很快,一群貌美婢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手中端立托盘,整齐摆放在所有人的桌案之上。
“诸位,请!”
话音落下。
顿时间,一连串的呕吐声传出。
“这……”
“徐别驾,你休要欺我等!”
桌案上摆放的菜式很简单,盘中是羊肉,还冒着些许热气。
其色泽好像是没熟……
“怎么?”徐庶突然冷笑一声,面无表情,“我们北方喜羊肉,此物乃是上好,草原所得,精华贯中。”
“屁!”
筷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名族长站了起来,双眼刺红。
古人重礼节,哪怕是家中过得再清贫,宴请客人时,一定得拿出最好的东西。
以表达尊
重。
这羊肉虽好,如果是在平常人眼中,此物上等也,可在他们这群世族当中,却是莫大侮辱。
羊肉,也凑合。
但为什么不做熟?
甚至还有不少的膻味腥气,刺鼻难闻,肉中血丝清晰可见。
“徐别驾,我们深知你主陶谦的威名赫赫,也无意与陶州牧为敌。”
“可你为何对我们进行羞辱?”
张伦站了起来,朝着徐庶拱手一礼,面露不善。
闻言,徐庶不动声色,没有理会:“诸位,此肉能否食之?”
“食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