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何尝不知道陆敬安这话是提醒。
更甚是点她。
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惧怕的是身边人有二心。
从四面八方捅来的刀子于他们而言都不如身边人那致命的一刀。
陆敬安本身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不允许身边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有,也会在事情发生之前直接将人扼杀在摇篮里。
许晴回过神来时,一身冷汗。
今日她能站在陆敬安的跟前说这番话,就证明来日她能站在别人面前指摘陆敬安。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下午,陆敬安专机飞往罗马,十七个小时的航行,抵达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华浓以为,他走就走了,结果没想到,陆敬安压根儿就没对自己放心过。
第二天下午,刚午休结束下楼就听见徐姜和徐蕴的嗓音在餐室响起。
“醒了?”
徐姜从餐室出来就看见华浓站在楼梯口一脸疑惑,开口解释:“我大哥喊我们过来的。”
“喊你们过来干嘛?”
徐姜扬起一个看好戏的浅笑:“当然是看着你啊!不过,美其名曰.......照顾。”
华浓:............
徐姜贱兮兮地凑到华浓跟前:“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塞?”
“你觉得呢?”
“我妈知道你怀孕,可高兴了,庙里都去了好几轮了,就等着陆敬安带你回家吃饭了,但哪儿人曾想,他最近忙,没时间。”
“不过你放心,我昨天听到他们通电话,我妈的意思是她可以退休来照顾你,但是被拒绝了。”
陆敬安拒绝的缘由是她在,华浓会不自在,尽管长辈并无坏心,但是长辈的身份在那儿压着,多少会有压迫性。他不希望华浓不快乐,她无拘无束惯了。如果因为怀孕而束缚住她的手脚,于她而言是残忍的。
陆敬安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直接将徐姜以后找对象的标准拔高了,钱财许多人都有,但一颗愿意为之付出和考虑的心,不是人人都有。
爱情和婚姻的标准并不统一,有人高,有人低,但无论高低能找到一个跟自己频道相同的人就是极其幸运的事。
“幸好,”华浓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要是徐蕴来了,她得炸毛。
徐姜睨了她一眼:“给你高兴的。”
“猫呢?我找很久都没找到。”
“被你哥丢配楼去了。”
“为什么?”
华浓叹了口气,此处无声胜有声。
徐姜笑了,纯粹是气笑的:“这么大个老板,这么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是不是?难道不知道只要检查没问题,猫猫狗狗是没危害的吗?”
“有点杯弓蛇影了。”
“褚蜜最近怎么样?还在你们医院吗?”
“去首都了,你没跟她联系?上次请来国外的专家,他们给出的建议跟我们是一样的,而萧北倾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带着褚蜜去了首都,俩人当时在医院里还大吵了一架,简单来说,是褚蜜在朝着萧北倾发火,虽然没有半句责怪的话,但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都听得出,她在凌萧北倾。”
徐姜有些唏嘘,当初还挺看好这一对的,毕竟褚蜜是真敢作妖,萧北倾是真的霸道爱。
但后来发现,这种霸道爱在某种程度上被叫做偏执。
只顾自己的想法所求,不顾他人意愿。
褚蜜要是个没主见的任人拿捏的就算了,可不是啊!
新时代女性谁愿意沦为阶下囚啊!
更何况褚蜜本身就有钱。
华浓靠在配楼门口看着徐姜在里面盘猫,缓缓回应:“这世界上很多东西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说到底,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手握技能救人性命的医生尚且都会求神明,他们未免太清高自傲了。”
华浓脑海中闪过褚蜜跟萧北倾在一起的画面:“天若有道,自然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天若无道,命运把他们带到哪里,就是哪里。”
...........
意大利时间凌晨,陆敬安落地罗马直奔宫齐市区北部的庄园,
走到门口就看见一片慌乱,甚至还有人躺在地上哀嚎,一副刚刚历经一场大战的模样。
“出什么事儿了?”
“陆先生,宫二爷刚刚来放了个黑炮。”
“宫齐呢?”许晴看了眼四周情况。
“在里面。”
屋子里烧着壁炉,噼里啪啦的声响从炉子里传来。听见门口脚步声响起,宫齐转身,一眼就见到了进来的陆敬安。
“来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给他处理伤口的人下去。
许晴一眼就看到他手臂上一道极其狰狞的口子从手腕一直到手肘处,说句玩笑话,就是还热乎着。
“他手上多少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百来号人吧!他不是问题,现在主要要解决的是那批货。”
许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陆敬安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壁炉旁,陆敬安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尽眼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