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掉,”陆敬安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萧北倾手中的酒杯上。
想起什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了句:“拿下褚蜜了吗?”
“是这么好拿的吗?”
“人家当初既然能睡了你就跑,就证明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萧北倾横了人一眼,只觉得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敬安淡笑了声,摁灭了手中的香烟缓缓起身。
萧北倾见此,略微疑惑:“去哪儿?”
“回家。”
“不等梁景明了?”
“他不会来,在他这种当权者心里,老婆远没有自己的权力地位重要,离了首都相当于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场所,将赌注都放在江晚舟身上,可若是在首都,大局握在自己手中,豺狼野豹只有在熟悉的环境中才能打赢这场战斗,脱离了熟悉的环境,毫无施展之处。”
“所以.........首都那边你都布局好了?”萧北倾凝眸望着陆敬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底紧揪,陆敬安的远见和谋划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长远的,走一步算百步,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都在他的谋算之内。
算无遗策,宛如现代版诸葛。
“八九不离十。”
归浦云山,昆兰正带着佣人在院子里坐洒扫工作,拿着水管冲地面的血迹。
一桶桶肥皂水倒下去,将血腥味儿掩盖。
虽然不清楚华浓用了什么手段,但动静估计不小。
昆兰见人回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人打了声招呼。陆敬安点了点头:“太太呢?”
“在茶室。”
陆敬安进茶室,袅袅茶香裹挟而来,布偶猫吃得肥溜圆的蹲在桌面上看着华浓,后者提着茶壶往自己的茶杯上续茶,茶室上方的射灯落在华浓身上,将她清冷的面庞镀上了几层柔光。
门口处,男人步伐站定,语气温和平淡:“深夜喝茶,晚上不想睡了?”
“安神茶,”华浓回应:“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院子里什么情况?”
“佣人将相好的偷偷带进了宅子里,被揭发了,收拾了一顿将人扔出去了。”
浦云山的佣人大多都较为年轻,上了年纪的也就那么一两个,陆敬安向来觉得年轻才是劳动力的主要源头,开出不菲的工资,招揽数位佣人进宅子,不承想,有好处也有坏处。
年轻人,心思未曾定下来,除了搞钱还有男欢女爱。
一旦沾染上这些,封闭式的管理环境对于他们而言是致命的,总会想出点什么办法来逃离这一切。
放弃金钱去求爱,他们不甘心。
放弃爱去求金钱,他们不愿意。
一来二去之下,群龙无首无主人的浦云山就成了他们约会偷情的圣地。
华浓以为只是简单的佣人手脚不干净什么的,结果没想到,还牵扯出了大瓜。
若不是在自己家里,她一定能好好地八卦一下。
“怎么进来的?”陆敬安语气不耐,浦云山的角角落落都有监控,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从后山翻进来的,已经让陈示带人去认领犯罪现场了。”
“喝杯茶?”华浓倒了杯茶递给人。
陆敬安伸手接过。
“你呢?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江晚舟留在京港了?”
“恩,”陆敬安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华浓听着,有些震愣。
以至于茶壶里的水烧开了,她没注意,伸手想去提壶,被烫得猛地缩回了手。
陆敬安见此,眼疾手快地抓住华浓的手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进了卫生间,摁着她的手往水龙头下去。
“想什么?水烧开了都看不见。”
男人沉沉的苛责声响起,让华浓游神的思绪拉回。
“她死了?”
这个“她”即便没有点名,陆敬安也知道是谁。
“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冷水哗啦啦地冲下来,陆敬安握着她的手冲了许久才关了水龙头。
扯过毛巾擦干她手中的水渍,见不泛红了,才安心。
“疼不疼?”
华浓摇了摇头。
男人牵着她回茶室,不过坐的不是主位,而是客卫。
二人位置交换,陆敬安当起了煮茶人,华浓将裹着纱布的手放在桌面上,懒懒散散地靠在太师椅上,觉得不舒服还调整了一下抱枕。
“不会心软吗?”
清香茶味萦绕在茶室里,布偶猫翘着尾巴走过来蹭着华浓的手背。
华浓顺势揉了揉猫头。
陆敬安熟稔地拿着茶盖拨弄茶叶:“她对我下手的时候,心软了吗?”
“我想着,你毕竟.........”
“毫无厘头的心软除了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之外,什么都带不来,江晚舟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对我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心软。”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谁都输不起,也不想输。”
...........
一如陆敬安所言,梁景明人都到机场里,突然想到什么,停住前行的脚步,驻足不前,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