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安走到一旁的茶桌上烧了壶水,挑选茶叶时望着华浓;“华小姐想喝什么茶?”
华浓勾唇反问:“陆老板觉得我适合喝什么茶?”
男人认真地再茶桌旁的小木几上挑了挑:“老班章吧!”
“普洱之王,汤色鲜亮,香气醇厚,苦涩感较快化开,但回甘快且猛烈,略带蜜香,跟华小姐很像。”
华浓:.........她怀疑眼前这个狗男人在开车。
“怎么?陆律师寂寞了?”
烧水声在二人之间传开,陆敬安指尖的烟还剩下半截,开水的雾气和香烟的薄薄烟雾混到一起,挡住了二人打量的目光。
陆敬安凝着华浓,带着深思。
华浓盯着陆敬安,带着打量。
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良久,水壶跳闸,陆敬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烟蒂掐在烟灰缸里,提起水壶沏茶。
开水倒进茶壶时,阵阵清香传来,华浓低眸低眸看着男人泡茶的动作,手法标准,一看就是多年的老茶民。
随着水注进茶壶,男人清淡的嗓音顺势而来:“昨晚,范淳找过我了。”
华浓知道这只是开头,纤细的后背靠在那个椅背上等着陆敬安开腔。
“他跟霍朗准备吃下晋远集团,找我当中间人。”
“你答应了?”华浓浑身一颤,坐直了身子情绪紧绷望着陆敬安。
男人放下茶壶,勾唇望着她:“我说了今天给他答复。”
华浓气笑了:“陆敬安,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你做得还挺顺手的啊?你吃过我华家的红利你忘了?”
“当初你爸在京港大学里筹办了一个贫困生基金会,四处拉资金,都没人给他半分投资,最终还是我爸给了他资金,你现在想跟着那两个老东西来吞下我们?是不是有点不仁义了?”
陆敬安眉头微蹙:“所以?当初那件事情有你的功劳?”
华浓意识到露馅了,脸色一变:“什么功劳?”
想当年,华浓追陆敬安追得惊天地,泣鬼神,整个京港一中见了他们都疯狂起哄,华浓驶进各种手段想拉陆敬安下凡,可这人,纹丝不动。
压根儿就不为感情折腰。
弄得华浓很是沮丧,偶然有一次学校老师知道他在招惹陆敬安,不好去教育陆敬安那种以后典型清北的好苗子,只能来教育她。
被班主任喊进办公室,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工作,从班主任的口中得知陆静安他爹是京港大学教授。
于是回去撒娇卖萌地找到了华晋当时的秘书,让他去查一查陆褚,这一查,就查到了基金会的事儿。
华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说华晋往基金会扔钱,这一扔,就扔到现在。
“华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喜欢梗着脖子装硬气。”
华浓:........被拆穿的人有点不爽。
“你直接点,少废话。”
“我今天找你来的意思很明显。”
陆敬安起了第一泡茶倒在茶盘,又提起水壶准备倒第二下。
“两个选择,第一,华小姐嫁给我,两年婚期,条件不变........”
“我要是不嫁给你,你就收购晋远?”
陆敬安面对华浓的怒火不反驳,反倒是点了点头:“我是商人。”
重利轻离别,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等等词语......都是形容商人的。
“陆敬安,你贱不贱?我都不答应了,你还逼我?”
“华浓,我这是跟你学的,你忘了?”
陆敬安说着,将一杯茶推到华浓跟前。
华浓一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是,比起陆敬安现在的这点小伎俩,她当初在学校里追他可是人尽皆知,还被市教育局当作典范给老师们开大会。
陆敬安这种商量着来的戏码,可比她当年好多了。
“陆老板不会是在报我当年骚扰你的仇吧?”
男人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一副不想多说,等你做选择的模样,而华浓,自然相信陆敬安确实是会干出来这种事儿。
一个有野心的资本家,可没什么情面跟你讲。
华浓盯着他,试图看破陆敬安的心理。
“陆敬安......”
“你爸一死,晋远大势已去,职业经理人在优秀那也不是你们华家的人,万一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让他从中作梗,你觉得晋远集团还保得住吗?华浓,与其被别人吞,不如我来吞。”
“你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男人搁下茶杯,给自己续了杯茶,随即转身去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华浓。
“我一会儿要去商会开会,华小姐慢慢想,想清楚了就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如果我回来看见华小姐落下了自己的大名,晋远集团我帮你保住,继承权官司我也帮你打,如果没有.......”男人欲言又止:“华小姐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