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贵妃蓦地一笑,“秋实?果然……”
南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果然,只是觉得现在的丹贵妃有些可怕。
也可能这才是她的真实模样。
“她还说了什么?”
丹贵妃又问,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神色。
南荞止住眼泪,言语间还带着哭腔:“没有了,就说了这个。”
她觉得丹贵妃的态度有些奇怪。
秋实不是丹贵妃的手下吗?
为什么看起来不像是一伙的?
小崽子想着,抿唇开口询问:“秋实......不是你将秋实故意放到我身边的吗?”
丹贵妃却只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觉得是本宫?”
南荞眨眼:“难道不是吗?”
“是啊,就是本宫。”
丹贵妃呵呵笑着承认:“本宫痛失爱女,所以就发了疯,疯狂找人替代昭儿。
秋实是本宫放出去的探子,而你,则是本宫最满意的一个。”
南荞却感觉到她话中的违和感。
“可是我不是你的女儿,不是死去的玉昭公主。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替代?”
“那又如何?”
丹贵妃抬起头,唇色红艳又妖娆。
她伸手轻轻抚过南荞的脸,声音又轻又缓:“本宫可以将你慢慢养成昭儿。”
南荞定定看着她,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冷凉意,那是丹贵妃几乎完全没有温度的手。
花卷更是大惊:【我靠!她真疯了!】
它着急道:【荞荞小心啊,我们别刺激她,跟疯子讲不了道理的!】
南荞只好咽下口中的话,往后缩了缩避开她的手。
丹贵妃若无其事收回手,转而问起她:“你呢?你又是哪来的?”
南荞眼中还蓄着泪,哽咽着道:“荞荞,荞荞来找哥哥。”
“裴戚?”
丹贵妃挑眉,“裴戚不是安阳郡主和圣元帝意外生下的野种?怎么?难不成你也是圣元帝的私生子?”
花卷一惊。
她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不是完全正确,但这也是特意隐藏了的啊。
“哥哥不是野种!”
南荞瞪大眼睛,生气地说:“哥哥不是野种,你不能这么说他!”
她对野种这个词很敏感。
几乎是一听到就会想起裴戚之前被裴姿辱骂时冷漠的模样。
“哈哈!”
谁知丹贵妃听到这话却笑了起来,“哎呀呀,本宫倒是没想到你竟真的把裴戚当哥哥呢?”
南荞语气很认真:“他本来就是荞荞的哥哥。”
“哈哈哈哈哈!”
丹贵妃这次笑的更大声了,笑得眼角都泛出了晶莹的泪珠:“你把他当亲生哥哥,那他呢?他把你当作亲生妹妹吗?
若是真的在乎你,怎么会在明知道你被绑回了永夜,却还是依然快马加鞭回了大殷?”
南荞根本不吃她挑拨离间的这套,“因为哥哥的事情也很重要啊。”
“也,很,重,要?”
丹贵妃一字一顿重复了这四个字,“原来你自己也觉得,在他心里,你没有那件急事重要啊……”
南荞闻言一怔。
丹贵妃勾唇笑的讽刺,“就连有血缘的感情都难以维系,更何况这种没有血缘的呢?”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说着说着,南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话来反驳。
“因为什么?”
丹贵妃微微倾身,凑近她缓缓道:“自古无情帝王家。裴戚是皇帝的种,他骨子里就继承着皇帝的冷漠无情,又怎会将这不值一提的感情当真?”
“是你不懂!”
小崽子的鼻尖和眼眶都哭红了,圆溜溜的瞳仁里蓄着的水光又开始往下掉。
她抹了一把泪水,大声说:“哥哥是最好最好的哥哥,也是这里最爱荞荞的人!”
除了娘亲和父皇,她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们了。
丹贵妃只是嗤笑,“你太天真了。”
南荞抿起嘴巴,倔强地盯着她:“是你不懂。”
是丹贵妃不明白。
不明白她在作为一颗蛋的几百年里,陪在她身边的除了父母和花卷,就只有哥哥们了。
她记得大哥一直行走在外,只为了给她寻找各种各样温养身体的天材地宝,而见到她时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她记得二哥身上清淡如风的气息,看到她的蛋身动一下就会开心好久。
她记得三哥永远懒洋洋慢悠悠的语调,戳着她的蛋壳自言自语。
她记得四哥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读书,声音徐徐缓缓,哄着她陷入安眠。
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