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里的诵经声一阵阵响起,神圣、清越、祥和。不知怎么的,小雨也想听,欲爬上一棵高大的松树,静听诵经声。 正寻觅之际,它发现一堆黄土,像坟墓,这儿,从松鼠爸爸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特别浓,它便坐在旁边寻思、猜想,莫非松鼠爸爸被埋在这堆黄土下? 忽然,它又闻到一股人的味道,并听到人的脚步声,便蹲着不动,眼看那人朝这边走来,它“噗”地跳开,悄悄地爬上一棵高大的松树,面向寺院出神入化地谛听经文。 倏地,感觉这棵松树在微微颤动,小雨以为刮起风来,凝神观察,又不是风,它垂下脖子,发现有人从树根部位朝树上爬,受到惊吓的小雨一蹬足,跳到另一棵松树上,之后溜下来,潜入寺院另一侧的杂木林。 它爬上一棵绿叶繁茂的槐树,听见扑剌剌的响声,像是鸟儿惊飞,不错,这棵树顶端的枝杈托着一个枯枝搭建的鸟窝,里面没有鸟,只有鸟的气味。 它闻了闻,便爬进鸟窝,把四肢收敛,整个身子正好蜷曲在里面,只是尾巴甩出来了,脖子靠在窝沿上,眼望着寺院,仍然静静地听经。 夜深了,僧人们都就寝了。小雨爬出鸟窝,顺着树杆溜下来,钻进静谧的密林四处寻找食物。天亮时,它又听见寺院的撞钟声,便返回寺院一侧的那棵槐树,爬进鸟窝,等待着谛听空山梵呗。 到了半上午,两只鸟儿在槐树的上空盘旋着凄厉地鸣叫,它们盯着鸟窝里的松鼠不满地来回交叉地飞动,宛若两块要击打松鼠的石头,怎么也击打不中,松鼠蹲在里面毫不理睬。 那只胆大的可能是雄性的鸟儿从天空中一个俯冲,正好用尖喙啄了一下松鼠的尾巴,松鼠疾速地扭过脖子,呲牙咧嘴地给那只鸟儿一个下马威。 它当然不是松鼠的对手,松鼠的身体是它的好多倍,它只是骚扰松鼠,依然和另一个伴儿,在空中拍翅颃颉,喳喳叫嚷,仿佛说:你这个侵占民宅的强盗,还不给我们滚,要不,我们就与你没完没了。 松鼠仰起脖颈呲牙裂嘴的,摆出一副要咬死它们的凶相,两只鸟儿毕竟惧怕,其中的任何一只也不敢来偷袭它了。 盘踞在鸟窝里的松鼠,依然面向寺院静静地谛听那天籁般神秘而玄妙的经文。 这会儿,松鼠没有发现,对准了鸟窝中的松鼠也不敢扣动扳机,他担心弄出枪声暴露自己。 他昨夜把寺院里的供果偷了个精光,多的带回家去了,天一亮又潜入丛林中。 当看见寺院附近的上空有两只鸟儿盘旋着飞来飞去,且叫嚷不停,猜想一定有情况。 他悄然走过去,果然看见那棵槐树顶端的鸟窝里掉出一条宽而扁的花白尾巴,那当然是松鼠。不用猎枪射击,怎样能够逮住它呢?他摸着这杆猎枪考虑,竟然想出了一个不用动枪也能捕捉松鼠的点子。 他立马潜入密林深处,拾了一堆枯树枝,遂将猎枪放在里面缚住,当柴捆扛着,朝山下的湖边走去。 他看到一个撒网人,就走过去把柴捆放下,待那个满是络腮胡的撒网人忙乎一阵,弄了许多活蹦乱跳的大小“白条”上岸之际,便笑着对他说:鱼老板,这口湖里的鱼可多?络腮胡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皮霜讲,多与不多与你何干?皮霜哼一声,把头一偏,不看着他,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鱼多就要守护,鱼少也不可麻痹。 你是什么意思?络腮胡把网里的一条白鲢摘出来瞅着皮霜问。 皮霜退一步,站在一个略高的土墩上说:这还用问?你湖里的鱼多了,人家眼红,有被盗的危险。 那鱼少呢?络腮胡紧拽一把网绳瞪大眼珠问他。 至于鱼是少是多谁也不清楚,寸水藏金鱼,这口湖少说面积有几百平米,别人会相信鱼少么?皮霜的话把络腮胡弄得莫名其妙。 络腮胡还是不懂他的意思,反被弄得有些愠怒,一边忙摘鱼弄网的事儿,一边说:无论这湖里鱼多鱼少,被盗与否都与你不相干。 鱼老板,你太不知好歹。我这么关切地问你,目的是为了帮助你。好,你不要我帮助我这就走。皮霜放话后,转身故意去扛柴捆。 络腮胡心想:一个樵夫能帮助我什么?便说:你去拾柴火吧。 皮霜又哼一声:你知道这柴捆里装的什么? 难道还有什么金银宝贝不成?络腮胡讥诮一句。 我这柴捆里装的家伙可保你这条大湖的安全,什么强盗蟊贼都不敢贸然冒犯你。皮霜边说,边伸手啪啪地拍打柴捆。 听了这话,络腮胡肃然起敬,走近皮霜悄声说:难道里面有枪?皮霜装着不理睬他的样子,偏开脑袋说:是枪不是枪都与你无关,反正你这条大湖不需要防范,有枪对你也无用。 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我刚才的话没有讲好。络腮胡拍着他的肩膀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