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途经一条盘山公路。车子开上去时,刘洋生通过挡风玻璃一看,公路像一条白色的带子缠系在十分陡峭的山腰,下面有连绵起伏的山岭,称得上万丈深渊的沟壑。 这会儿,正跟在车上的唐朝武员外只要使用迷魂术,稍稍迷倒刘洋生,让他将方向盘往路边一摆,那么车子就会滚下山谷,跌得粉碎,车上的刘洋生也会跌得粉身碎骨,魂断荒野。可是唐朝武员外最终没有使出这一狠招。 是什么原因呢?唐朝武员外并非手下留情,他想让刘洋生死得更符合他实施报复的理由:眼下,自己和一群妻妾的尸骨被刘洋生安排施工的一帮乌合之众抛沉在青山水库里,那么我没有机会让刘洋生淹死在青山水库里,也必须让他葬身于泱泱祸水。 于是,唐朝武员外开始实施第三次谋杀。那是被潜山县称为黑色星期五的下午,天上飘起了淡淡的雪花,北风呜呜的吹刮,天气很冷,刘洋生心里却热乎乎的,因为今天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受他委托,把上次与城南那个客户未签的购货合同签订完毕,总算把工作做通了。 刘洋生非常高兴,打算亲自驾车过河去百年老窖酒坊采购一箱酒来,今晚与办公室主任在公司食堂炒几个下酒菜开怀对酌。 他驾车过河要经过一座如虹卧波似的大桥,刚上大桥一半,他突然昏迷过去,显然这是唐朝武员外的幽灵在捣鬼,只见那辆豪华宝马车未沿着既定的车道直驱向前,而是车速陡然变快,并略来一个拐点,急驶而去的车头一脑撞压在大桥边沿的栏杆上,发出“噼喳”一声巨响。 那车子因未踩急刹,正在伺机疯狂报复的唐朝武员外的幽灵还使用法术,让刘洋生的一只脚猛踩油门。 不好了!那车子凭着一股急驰的惯性从大桥边沿直冲下去,还在空中翻过个儿,“嘣咚”一下,坠落大河之中,水花溅起丈许高,尚未回落到水里,那辆豪华宝马车就沉进水里不见踪影了,河面上只现出一道道尚未平静的波纹。 这会儿,唐朝武员外的幽灵早已从车里出来,飘在河面上,狞笑着说,刘洋生,你让帮你做工的那帮人把我和妻妾们的尸骸沉进青山水库里,我今天也将你的尸体连同你发飙的车子一起沉进了护城河,我们之间的恩怨总算拉平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阴森森的,在河面上回荡,但是阳人听不见,只能听见吹皱河面的风儿发出呜呜的叫声。 在澳门冥府东城区卷烟专卖有限公司任总经理的覃财兴一向很忙,已经许久没有再去找东土国L省医科大学的施在田教授,这一方面是覃财兴按施教授吩咐的办,携新婚妻子侯金枝托梦东土国中原地带乌金山侯庄自己还健在的岳母,让她摘几味药供在阳世故去的女儿灵前。 于是侯金枝从自己的灵前取药熬汁服用,一周后,她那被外科医生手术刀挫伤阴灵的一身病就痊愈了,她不再成天呻L,覃财兴也就不耽着这事儿;另一方 面,公司董事长谷俊水要求作为总经理的覃财兴最起码要学会两个语种: 一是葡萄牙语,因为澳门是葡萄牙殖民地,此语种盛行; 二是英语,世界通行语。这样在经营性的社会活动中便于消除语言障碍,以提高工作效能。 覃财兴岂能拂逆其意?他抓住半年脱产学习机会,每天都到公司开设的这两个语种学习班认真补习,直到基本能熟练使用葡语和英语的日常用语为止。 覃财兴拿到结业证书,还在年轻漂亮的依然戴着一副眼镜的妻子面前晃一晃,并分别用葡语和英语向她问一声好,这有点炫耀的意思。 来自东土国的侯金枝当然不懂,倒还讥笑覃财兴吃了鳖鱼打鳖(别)声。于是覃财兴就用东土国语译出刚才说话的意思。 侯金枝把他给她看的那个印着洋码子字儿的结业证书一推,不感兴趣地说,夫君,这与我有什么相干?难道还要我去参加你们公司两个语种学习班不成?告诉你,难得学,我也不愿学,就做个家庭妇女能够服侍你就算了。 金枝,你要是愿学,我可以把你送到我们公司两个语种学习班去培训一下。 算了吧! 覃财兴见她如此没有上进心,也就作罢,将那个结业证书往上衣荷包里一捅,转身出门,欲到阴街口子去兜风。 他刚一抬脚,侯金枝就叫住他,夫君,你忘记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办。这几个月你在学习我就没有提。 什么事?我还真忘记了。覃财兴回过头问。 我的病才好不久,我在阳世的同学钱馥芳欠我的钱就不讨了吗? 侯金枝这么一提,覃财兴直点头,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我的师尊跟我说过,说他会教我一种办法,让你那个不自觉的同学自觉地把那4000块钱还给你在阳世还健在的妈妈。 侯金枝一听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