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在田离家之际确实这么讲了。这也让她对自己认为施在田不在老家的武断产生了怀疑,还真想再去一趟仙人洞村寻找丈夫,以验证一下老者掐时、算卦的准确性。 但是她立马又犹豫了,刚从丈夫的老家出来的,再去的话,找到丈夫才好;若是找不到,人家不笑话我像发了神经病一样跑冤枉路才怪。 而且她也这么想:不必再到丈夫的老家去了,已经去过,若是人家看见了施在田,一定会告诉他,你媳妇来老家找过你。施在田若得到这个信息,知道我在发急地寻找他,就一定会回省城的家。如果施在田根本就不在老家,那么我去找他也是白去。 这会儿,田甜蜜打算付费老者,问多少钱?老者说,通常掐时一个10元,算卦一个10元,照说收20元,现在只收你10元。田甜蜜拿一张20元钱的纸币递上去说,给你20元,不用找。不过,就依你说的,若一个月之内,我先生还没有回到我们所在省城的家,那么我再找你,你得退我10元。 老者接过钱眯着眼笑道,若是一个月之内,你先生没有回家,这20元钱我退给你,这掐食算卦的营生我也就洗手不干了。哼,怎么会不准呢? 准就好。田甜蜜说着,转身离去。她没有直接回到省城,而是在潜山乡下找到曾经到省城找过施在田的熟人程新雄,问他:你看见过施在田吗? 程新雄摇摇头,之后,又给她出主意,叫她到西园圆通寺去找,说不定施教授在那里,因为施教授经常坐禅,与佛有缘,那儿又是佛门净地。 可是田甜蜜找去,施在田根本就不在那里。她在潜山乡下折腾了几天无果,只好回到她在省城的家。 她只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又出门打听施在田在省城的不同部门——诸如医院、大专院校、卫生厅等部门的相好或曾经共过事的专家教授学者。 这期间,她还多次碰见L省医科大学寻找施在田的专班人员。田甜蜜一阵苦笑,说我尽力了,但确实不知我家先生上哪儿去了,找不到。我先生离开家时,还但是他说过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会回家。 一个清瘦如竹的专班人员说,等不得,不能等了,听说胡老板昨天已昏迷过去,送到了省人民医院,不知情况么样。施教授神通广大,他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在家,也算是胡老板运气不好。 也不知胡老板能否捱过一个月,若能,就好办。到时候我先生回家了会给予竭诚解救。田甜蜜这么讲。有人说,难啦!未料还真是一语成谶。 从这天开始往后的第四天,田甜蜜出门准备到菜市买菜,经过校门口时,又碰见那个清瘦如竹的专班人员告诉她,亿万富翁胡甲城凌晨四点在省人民医院肿瘤专科住院部落气了,他才四十挂零。田甜蜜听了心情非常沉重,觉得胡甲城那么有钱,就英年早逝太可惜。 很显然施在田在躲避亿万富翁胡甲城找他看病,若是真正找到他,他是不好推诿的,因为找他的不光是前者,还有拿不开面子的学校领导。,因此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躲避,而且必须躲避在别人,包括他妻子都找不到的特别隐蔽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呢?这得从施在田离开时说起,他到省城火车南站去候车,故意买一张夜晚到达潜山县火车站的火车票。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碰见熟人。那天晚上他搭火车到了潜山县火车站,倒能颇遂其愿,的确没有碰见一个熟人。 他出了火车站在街上用过晚膳,就打的到潜山县狮子镇仙人洞村去。当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付费给的士司机后,没有回到老家的老屋夜宿,就连在城里新买的一支上了新电池的手电筒都不轻易打亮,担心被村里的父老乡亲发现他的行踪。 施在田就凭着儿时的印象,沿着在在淡淡星光照耀下有些发白的一条土路,径直绕到后山,进入林子,他才把手电筒打开。 凭着灿亮的光柱,他找到一处幽深的石洞口子,便弯着身子钻了进去了,越往洞穴的深处走,里面就越发宽敞。 就着一块形如椅杌的小石墩,施在田便打坐于此。这一坐就是20多天,身子如如不动。这可不是简单的禅坐,而是辟谷式的禅坐。也就是禅坐了20多天,他水米不沾,过后却好端端的。 一般就算身体棒的人,挑战禁食的生命极限,不过七天,过了七天,就会死人。据说这还是经得起踹的女人,要是换成男人,顶多捱过五天,到了第六天大都会饿死。可施在田在山洞里能够禅坐20多天,不醒过来,醒过来却没事,这就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