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斛一看钱万贯脖子涨红、脸孔也紧绷着,不好立马把刚才看过的租凭合同的修改意见与他讲。 钱万斛还是试探着问:刚才你在里边厢房里是不是跟程石匠吵了嘴?要不,怎么这个样子? 钱万贯说,没有。这商行暂时不租了,包括东街的门店也不租了。 代家辉不解地问,钱老板,你是不是开玩笑?我的租赁合同都写好了,你怎么就屙尿变? 钱万贯态度生硬地说,你要做生意,到别处租吧!反正我没有在这份租赁合同上签字,当然可以反悔。 几天后,钱万贯商行墙上贴上了一张此门店出售启示,许多人围过来看。因基本是原价抛售,他们议论着,跃跃欲试都想筹钱抢购…… 那天,在钱家庄祖堂屋里,钱族长正与众族人议论办学馆筹钱的事。 钱族长说,办一所规模较大的学馆至少要花费七、八千吊钱,我们钱家庄共计百余户,每户需要捐七、八十吊钱。 族人甲说,办学馆是公益事业,要贴出告示,动员各家各户自觉捐。 族人乙问,要是有的户主不自觉捐呢? 钱族长说,不自觉捐的,我们就派人上门收。 族人丙说,就算我们派人上门收,有的户头也不一定捐。 族人丁说,不捐钱的户头,他们的子女就别想到新办的学馆读书。 钱族长说,只要做好工作,一般的族人都会捐的。捐多捐少不一定要平均,钱多的户头多捐一点,钱少的户头少捐一点,只要我们钱家庄百余户人家平均捐款额达到七、八十吊钱就行了。 忽然,钱万贯挑着一担口子上盖着布条的箩筐跨进门槛,来到祖堂屋,歇着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钱族长望着那一担放下的沉甸甸的箩筐说,万贯,你来了正好。现在我们钱家庄兴办学馆,方便各家各户的子女读书,要求每个户头捐款七、八十吊钱,你有困难吗? 钱万贯不立即回答,却不声不响地先后把盖在两只箩筐口子上的布条揭开,哇噻,现出两箩筐锃亮发光的铜钱。 众族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了。有的看着,羡慕得直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