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身上。 田金桂怕累,懒得给母猪喂熟食,大都喂的生食,多半在野外割一篓子鲜嫩的猪草放在母猪面前,让它咯吱咯吱地啃嚼。 当母猪吃得欢时,田金桂却板着脸,那是由于想起这只母猪是她的前夫殷满愿投生转世来的,便发着牢骚说,你这发瘟死的磨死人,当初你做我的丈夫,我照料你。现在你变成猪了,还要我照顾,烦死了。要不是你能生几只猪仔卖钱,有点作用,我早就叫屠夫拿刀来捅死你。 母猪当然听不懂人话,只顾就着一堆猪草大快朵颐,还不时甩动着那根毛蓬蓬的尾巴。 再后来,田金桂变得更懒,也不到野外打猪草回来给母猪吃,而是干脆在母猪脖子上套一根粗绳,把它牵到野外吃野草野菜什么的。 有一天,来到一处山谷。山谷是一片荒地长满了绿茵茵的野草,牵着猪绳的田金桂干脆把绳子在猪脖子上一挽,就像把牛绳挽在牛角上,让牛自由自在地放牧一样,她让母猪也自由自在地寻觅青嫩合口的野菜吃。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人也轻松,猪也得到实惠。 可是偏偏这种清福田金桂不能享受。她在山谷略高的土包上站一站,闻到一股野花的香味,正张目寻找那野花在哪儿,打算采一束拿在手里玩赏。 尚未付诸行动,就听到一阵嗡嗡声,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左脸上方一阵针扎样的钻心的疼痛,用手拍打,打落一只黄蜂。黄蜂落在脚边,没有完全死亡,锯齿状的小趾爪还在蠕动。她愤懑至极,用一只穿着厚底布鞋的脚将它蹭成一些模糊不清的粉末,才解恨。 这会儿,田金桂的一张左脸明显变“胖”了,很不舒服,而且发热疼痛,那分明是感染了令皮肤肿胀的蜂毒,而且那只左眼的眼睑肿得像患了“挑针”,俨然一只肉虫趴在上面,眼睛都难以睁开。 田金桂也就不顾那只在荒地上觅食尝鲜的母猪了,她空着手掉头就走,出了山谷,也不回家。一手蒙着发肿的眼睑,径直到五公里以外的马家庄找马郎中治疗脸上的蜂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