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睡意的,左考虑、右思量,反而睡不着。他上床就把那装钱的鳄鱼皮包揣在怀里,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抢走似的,还用双手紧紧地箍住,除非睡着了,手才会松。他睡的床正对着后墙的窗户,窗扇关得严严实实,以此拒寒。 此刻,他熄了灯,想强迫自己入睡而得到休息,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打理餐馆的生意。马渡河进入浅睡状态之际,忽然感觉热,他把盖在身上的被褥推开,还是热;他有些不相信,伸手摸一摸怀里那只装钱的鳄鱼皮包,那抓柄上还沾有他手上的汗星子。 这让他感到特别奇怪,现在是寒冬腊月,正是“三九、四九,凌破碲臼”的日子,咋这么热呢?像三伏的天气一样,火爆火爆的。 这热得他烦躁,越发睡不下了,他便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打开对面的窗户,凉一凉风,解一解闷,可还是热,当然比开始热得好一点。 他又回到床上,再次用手摸一摸那只装钱的鳄鱼皮包,心里踏实些。奇怪的是,他躺下来,就有了睡意,并且很快就睡着了,呼噜呼噜地打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