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变得老实而不再乱动手的吴晓峰望着她说,有啥高招?快讲。 冯月亮伸手抓住他吴晓峰的手轻摇一下,像有意使这个“高招”更有把握地实施:这样吧!我们两家都有孩子,正好一男一女,就订个娃娃亲吧! 这可出乎吴晓峰的意料,他迟疑片刻,还是支支吾吾不说话。 冯月亮就点破他,只有两家结为亲家,无论你给什么高档烟或者别的什么斯贵,外人就觉得理所当然,也不会乱嚼舌头,你家的那位也不会左思右想了。 可以!按你说的办。吴晓峰表态了,心里却保守地想: 至于两个小孩长大了能否成事,是不是真的有姻缘,就不关我们大人的事了。 如果不考虑我和冯月亮温存舒适的皮肉关系,这种乱点鸳鸯谱式的做法,我决不会同意。首先你徐斯贵家穷得叮当响,而且我家是木棉镇方圆几十里闻名的绅士级的富户人家,不说别的,这一点,就门不当户不对了。 他正掂量着这事儿是亏是赚,冯月亮便惬意地赏给他一个吻。 吴晓峰摸一摸脸上还有点温热的吻痕对她说,月亮,你所说的就是乡里讲的摇窝婚,我还得跟家里做做工作才好。 哎呀,不就是你一句话,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中梁柱,你说的话你妈和媳妇雅文都不会反对。只要你同意,她们也奈你不何。你父亲早过世了,总不要请示你父亲吧?! 吴晓峰认为自己可以作主,家人也无法反对,但是总有勉强的成分,家人会心里不爽。 吴晓峰思忖片刻,突然对冯月亮说,我不能按你的意思来,但是我有办法让家里人接受这桩摇窝婚,不会埋怨我。 把你的办法说出来我听一听?冯月亮迫不及待地摇着他的肩膀说。 吴晓峰与她耳语一阵后,说到时候我们吴家会请你们徐家吃喜酒,为俩孩子指定的摇窝婚举行一次庆宴,不是很好吗? 那我就盼着那一天。冯月亮相信他说话算数,唇瓣上立马现出一丝微笑,和房间里泛着粉红光泽的壁灯映衬着,显得灿烂而柔媚,像熟透的樱桃,一落眼就让人产生品味的欲望。 这种时候,吴晓峰没有心情去品味它,冯月亮却赖在他怀里,问他几时给吴镇日和徐琪举行摇窝婚庆宴。 吴晓峰说,明天放你一天假,你回木棉村去把这件事与你婆婆和丈夫说了之后,再来告诉我,看他们意见么样。 他们还会有什么意见?你家条件那么好!冯月亮坚定地说,这事我做主。 她觉得要是将来自己的女儿真的嫁给了吴晓峰,那就是相当于从糠箩筐跳进米箩筐,什么都不愁,幸福死了,难道这一点婆婆和丈夫考虑不到吗? 就算你婆婆和丈夫都同意,也应该先跟他们通气。吴晓峰倏地对冯月亮的轻佻想法产生厌恶情绪。 他偏开头,用教训的口气对她说,办什么事,都要做到有礼有节! 第二天下午,吴晓峰驾车送冯月亮到木棉镇,吩咐她几句,就返回城郊建筑工地。 冯月亮回去后,就自家女孩徐琪和吴家男孩吴镇日订娃娃亲一事先给婆婆说,然后对丈夫说,没有不同意的。婆婆疑惑地问,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的主意? 既不是我的主意,也不是别人的主意。冯月亮坐在堂屋一把靠椅上给孩子喂奶,很自信地回答。 正要接着讲,雷氏插话,我看他们家不一定答应,你清楚吗?我们家的条件与他们家相比太悬殊了。 你是说不门当户对?冯月亮胸有成竹地说,婚姻就看缘分。我看徐琪与吴镇日就有缘分,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同在我们木棉村生。 雷氏沉默不语,继而离坐起身伸手摸着正在她妈妈怀里嘬奶的徐琪的头说,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包括同一块地方出生的人多,但都不一定有缘分。你说我们家徐琪与他们家吴镇日有缘分,根据在哪里? 冯月亮记起吴晓峰与她耳语时教她与他统一口径所编造的一段谎言,现在正是抛出来的时候。她说—— 昨天,我在城郊工地做炊事,吴总突然把我从食堂里叫出来对我说,他进城下车时,一个巫师拦住他,说他家里是不是有一个男伢,与同村一个女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吴总感到惊讶,说正是,你怎么知道? 那巫师说,我修成了天眼通、天耳通和他心通“三通”,能知晓过去未来的事情。 吴总再问他知晓什么,那巫师说,你家的男孩与同村的那个女孩有姻缘,前世是一对夫妻感情很好,发誓下一世再做夫妻,下一世也就是现在这一世。我建议你最好让你家的男孩与同村的那个女孩订个娃娃亲,这样将来顺利些。 雷氏平时比较世故、迷信,听到这里,信以为真了。她说,如果那巫师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