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过来。 叶惠琼瞅一眼那扫地的民警,内心不安,也不满,心想:我那犯案的儿子就是社会垃圾不成? 这个念头像一只无形的手摁住她的头,使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惭愧而羞于抬头。 此刻,叶惠琼听到一个熟悉而激愤声音——我交待了,为什么还不放我? 这是派出所大楼一楼北端那间房里传出的声音。 叶惠琼循声急步过去,超越了那位领着她行进的民警,唐突地闯进那间审讯室。 只见那个被锃亮铐子铐在一根铁窗栅栏上的小伙子背靠墙壁,胸朝房间,耷拉着脑袋,满脸忧郁神情疲惫,仿佛不敢看人,只看着地面,嘴里不时重复着那句尚未起作用的质问——我交待了,为什么还不放我? 小柳,你看谁来了?那个比叶惠琼后一脚进来的民警冲着柳三军讲。 柳三军抬头一看,是母亲站在面前。 他尚未开口,母亲便扯开嗓子叫道,儿呀,你犯了什么法呀,不是去出海了吗?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 她想起报信的保安所讲的,柳三军是偷鸡被抓,便不停地数落,儿呀,一只鸡,几只鸭能值几厚?你偷它干嘛?家里有吃有喝,什么山珍海味都有,犯得着你偷吗? 此刻,一位作笔录的警察叫她不要喧嚷,说这是在派出所,不是在你家里或其它地方,要她肃静。 叶惠琼只好努力控制情绪,玩起矮桩似的向民警下跪,叫道,求你们放了我儿,偷了谁家的鸡,我全赔,他这是初犯,以后保证不再犯了。 听母亲这么讲,关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哭的柳三军便大哭起来,边哭边叫,妈妈,救我出去。 不行!谁也救不了你。一名坐在桌前的警察突然站起来,把桌子一拍,大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