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影像内的人,陆怀夕耳边一阵嗡鸣,她已经慢慢听不清。
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倒。
秦观棠眼疾手快,慌忙将她搀扶住。
陆怀夕只觉得眼前的灯光在无限旋转,她脑袋晕得不行,心口闷得快要喘不上气。
“药……”
“怀夕,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闭眼那一刻,秦观棠并未听到她口中吐出的字是什么,但她依稀听到他的焦急。
*
“疟疾?”
深夜,医院。
秦观棠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医生将化验单交给他,“初步判定是这个病,后续需要观察。明天上午,再重新做一次深度的检查。”
“……”
秦观棠拿开化验单,看着病床上还昏迷的人儿,心情落到低谷。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陆怀夕到底发生过什么。
先不说疟疾这种病的罕见,她从前可是非常健康。
“病人高烧会持续,要时刻守在旁边,必要的时候还是将病人叫醒,不要一直沉睡。”
“我知道。”
医生交代后,离开病房。
秦观棠坐在病床前,双手捧着陆怀夕滚烫的手掌,试图将她那不正常的体温传送给自己。
“怀夕?”
时刻记着医生的话,他尝试将她叫醒。
然而,陆怀夕是重度昏迷,完全就没反应。
他急了,直接上手推搡。
“陆怀夕,醒一醒!”
还是没动静,他抬手捏她鼻子,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终于,陆怀夕虚弱地从睡梦中缓缓苏醒。
“药……”
“你说什么?”
秦观棠凑近,拧眉,“药?”
“我的药,在,在包……里。”
陆怀夕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秦观棠这次听清,忙去翻她的包。
果然在里面找到一瓶,正是他那天在她卧室床头看到的药瓶。
此时此刻,他恍然明白,原来陆怀夕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所以一直服药维持。
“你还在输液,这个药暂时不要吃了。”
秦观棠说完,就要拿着药走。
陆怀夕微微喘着气,“别……”
秦观棠回头,声音柔软,“我马上回来。”
他走后,陆怀夕强行让自己有点精神,但脑袋晕乎。
环顾四周,发现是在医院病房,她微微叹了口气,抽出一只手,放在额头。
原来是又发烧了。
就少吃了一次药,没想到,这病就来的如此突然。
昏昏沉沉,又想睡去,忽然想到还在吴优家的小团子。
她强撑着软绵的身子,靠着床头坐起。
伸手拿过床头桌上放着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她又无力地放下。
已经是夜里三点多。
她没吴优的电话,而且这个点肯定都是熟睡,不好打搅。
想到刚才拿着她的药出去的秦观棠,她又重新打开手机。
刚拨过去电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抹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
陆怀夕点了取消,虚弱地看着他走近,“……”
秦观棠将药放到桌上,一张俊脸隐匿在黑暗中,显得高深莫测。
陆怀夕等着他说话,可等了许久,只换来他的轻叹。
“除了发烧,还有哪里难受?”
“说不上来。”
陆怀夕合了合眼。
秦观棠端来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前半夜,你昏迷着出了很多汗。”
陆怀夕在喝水,他还不忘又拿了湿纸给她擦拭额头。
“天亮,你去你小婶那,将十一接过来。”
“先让她在那边待着。”
秦观棠霸道地要求。
陆怀夕也无力争辩,只能顺应。
喝完水,他又探了她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终究是慢慢放下心。
在病床前坐下,还握着她的手。
“我给你证明,现在可以答应,回来兰城回到我身边吗?”
陆怀夕头不动眼动,“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不好。”
秦观棠摩挲着她的掌心,一双幽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苍白的脸颊。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上班,多辛苦。我既然贡献了我的一部分,自然也要在养孩子方面出一份力。”
“……”
陆怀夕瞥他。
“怀夕,以后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们在一起。岳父岳母都不在了,我就是你的靠山,咱们这个家,我要好好经营。”
“我还没有答应你。”
秦观棠那一脸真诚,陆怀夕忍不住故意泼他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