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汪白露只是从旁边经过,陆怀夕松口气,正好看到她母亲抱着十一回来,赶紧招呼她们站到自己面前。
一直不敢回头看,终于到她们匆匆进了体检科。
然而走远的汪白露,忽然在这时候转身朝儿童体检科扫了一眼。
陆怀夕?
——
“有点缺钙,建议多喝点牛奶,骨头汤。”
儿科医生跟陆怀夕交代。
随后又看向十一的头发,“发质也不是很好。”
陆母插话:“出生到现在好像就理发一次。”
“女孩子都想要一头乌黑漂亮的头发,趁着还小,多剃几次,慢慢发质就变好。”
“谢谢医生。”
陆怀夕谨记医生的话,离开医院回家经过一家理发店,她便将车子停在路边。
陆母有点心疼钱,“买个推子,回家咱们自己理发。”
“小孩子花不了几个钱。”
陆怀夕坚持。
小团子抱进店里,挣扎着就要下地。
正好理发店不是很忙,理发师得知是小孩子剪发,就让家长抱着给她戴了一个围布。
因为初到一个地方新奇,十一坐在妈妈怀里依旧不太老实,左看看右看看。
理发师刚用推子推了两下,就停了下来,他怕伤到孩子头皮。
最后还是陆母回车里取了一个玩具,十一才安分下来。
几分钟后,原本还能扎个啾啾的小团子,一下成了小光头。完全就是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个小伙子。
她还抱着玩具玩的尽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头顶漏风。
陆母从陆怀夕那里接走她,出理发店等着。
陆怀夕付了钱,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着进来的一通来电,微微蹙眉。
她看向等在车旁的母亲,转身背过去接通,“喂,有事吗?”
态度很冷,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事情还没忙完?”
那端,秦观棠语气很温。
“没有。”
陆怀夕话里依旧没什么温度。
她怕母亲和十一等急了,不待那端的人说话,她道:“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
“……”
收起手机,陆怀夕回到路边的车旁,一家人上车往家赶。
可就在进入小区时,陆怀夕敏感地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卡宴。
这车,前几天的时候,陆怀夕还坐过,尤其那熟悉的车牌号正是秦观棠的。
正迟疑,秦观棠的身影出现在车旁,他拉车门的时候,朝她们这个方向望来。
陆怀夕隔着挡风玻璃与他对视的一刹那,脱口而出,“妈,是秦观棠。”
他看见她的车,已经缓步朝这边走来。
“你下去跟他谈谈吧,我不想他看到十一。”
几乎是央求的声音。
陆母心疼女儿,将十一放到后座,推门下车。
两人走近,陆母不知说了什么,秦观棠跟在她身后离开。
看着母亲上了那辆卡宴,陆怀夕的心还绷着。
车子驶离,她赶紧下车将后座的十一抱到前面,单手开车进了小区。
*
“我希望秦先生以后不要再纠缠夕夕。”
在附近的茶馆落座,陆母开门见山。
对面的秦观棠斟茶的一顿,随后面容坦然,“我想要个理由。”
“理由应该不用我说,你自己都懂。”
“我不懂。”
秦观棠将一杯茶放到陆母面前,继而道:“我未婚,一直在等她。现在她好容易从国外回来,我们应该复婚的。阿姨,如果你为了你的女儿以后的幸福着想,你应该站在我这一方,支持我跟怀夕复婚。”
“你刚才说什么?”
陆母错愕地反问。
秦观棠重复:“我说我未婚。”
郑重且严肃的一句话,依旧让陆母在沉思。
豪门家庭跟普通家庭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但是他说他未婚,陆母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凝重。
不过,她不能承认她在医院门口碰到过他,这样他就会认出她,以及十一。
老家离婚争抚养权的事,屡见不鲜。
以他的财富和权利若是知道十一的存在,她们根本拗不过他的手段,只能乖乖拱手让出十一。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女儿受到任何委屈和不甘。
“阿姨?”
秦观棠见陆母走神,轻声唤。
陆母回神,脸色依旧冷漠。
“秦先生,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家夕夕这里。”
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秦观棠低敛着眉,极是无奈。
陆母继续说:“我们两个家庭门不当户不对,如此大的悬殊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