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闻裕王侧妃过来,云氏倍感意外。
上次出事后,裕王侧妃便不再与他们往来,如今怎突然要回来看望老太爷和老夫人了。
“她人如今在何处?”云氏询问道。
“在寿安堂,这会儿正陪老夫人说着话。”翠屏回答道。
云氏蹙眉。
翠屏接着道:“方才还派人过来传了信,说一会儿就过来看夫人。”
“说我今日身子有些乏累,不便见她。”云氏道。
“奴婢知道了。”
然后云氏便回了里屋。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魏清婉到了安馨阁的外头,翠屏告知云氏在歇息。
魏清婉道:“麻烦翠屏姐姐同娘说一声,我在外头候着她歇息好我再去给她请安。”
云氏的作息魏清婉最是清楚不过,这会儿正在晌午时分她是决计不会休息的。
“娘娘,这天寒地冻的您乃千金之躯,还是去您出嫁前的屋子里头待着,那儿已经提前为您烧了暖炉了。”翠屏道。
“无妨的,我就在此处等娘亲。”魏清婉坚持道。
翠屏只得回去将魏清婉的话转述给云氏。
云氏听完后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假寐。
翠屏在一旁伺候了一会儿后,云氏又睁开了眼睛。
“你再去外头看看。”
“是。”
翠屏又来到院门口,见魏清婉果真没有走。
于是翠屏又回去禀报云氏。
云氏凝眉道:“她这是想要用这种方法逼我见她吗?”
“夫人的意思是让二小姐进来?”翠屏问。
“不。”云氏思索了一会儿后道,“她爱站就让她继续站着吧。”
又等了半个时辰,云氏再一次让翠屏去门外看,魏清婉还在门口站着。
云氏妥协道:“你让她进来吧。”
“是。”
翠屏领命将魏清婉请了进来。
魏清婉一进门,看见云氏就跪了下来。
“娘,女儿知错了。”
“我可受不起,你是裕王侧妃,是皇家上了玉蝶的,你跪我我怕折寿!”云氏板着脸,态度冷漠地说道。
“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与二伯母亲近,气我不听你的话……”
“裕王侧妃如今主意大得很,想与谁亲近就与谁亲近,不必与我说,横竖我也不是你亲娘。”云氏道。
“娘,您虽非我亲娘,可您待我比亲娘还要好!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您对我的好呢?这一次是女儿胡涂,女儿被后背的伤痕弄的迷了心智了,脑子里只想着要怎么让自己入王府后不被王爷嫌弃,一时分不清谁待我是真的好,谁待我是假的好了。”
魏清婉红着眼眶,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流淌而出,划过她娇嫩白皙的脸颊。
云氏的身体动了动,神情明显有了一丝松动。
魏清婉继续道:“娘,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不小心弄坏了大哥的毛笔吗?娘你抱着我说没有关系的,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要主动承认错误。”
“这一次是女儿做错了女儿不求娘亲原谅,只是这些话如果不说,女儿心难安。”
魏清婉的话让云氏回忆起了往昔,五岁的女儿粉粉嫩嫩,软萌可爱,因为不小心弄坏了大哥的毛笔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抱着她去跟大哥道歉,刚说完对不起就紧张得哭了。
云氏再望向面前跪着的人,心头一阵酸楚。
是不是亲生的重要吗?十多年的母女之情,岂是一句不是亲生的能抹杀的?
再望向魏清婉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云氏再也绷不住了。
“知错能改得要改了才是,你可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
云氏松了口,魏清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娘!”魏清婉起身,扑进云氏的怀里。
云氏的眼泪一瞬间下来了。
###
从忠义伯府回去后,魏清婉便感染了风寒,生病卧床。
翠荷在一旁伺候,嘀咕道:“小姐您看您,非要在夫人院门口杵着,这回好了,给自己弄生病了吧?”
“你不懂,这病生得值。”魏清婉脸色苍白,但脸上神情是安心又满意的。
“这是为何?”翠荷问。
“大哥恨我害我,但只要娘亲认我,我便是忠义伯府的千金,我有一个战功赫赫的父亲和一个新科状元大哥,我在这裕王府后院里头的日子就不会差。”
这是魏清婉这几日想明白的。
什么容貌,什么疤痕,这些都不是她争宠的关键,关键还在她的娘家。
所以她从前是真的做错了,没有弄清楚什么东西才是她最应该牢牢地把握在手上的。
“那小姐您也不必糟践自己的身子,如今病了,便不好承宠了,您可是好不容易才……”翠荷道。
“我只有拿出诚意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