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还是郡主?”萧禹城逼赵明之作出选择,若赵明之能选的话,当初他就不会带着傅鸿来找郑微。
不过,赵明之也没有生气,萧禹城能如此全心为郑微打算,他反倒是很欣慰。
沉默良久,赵明之心里有了决断,起身道:“待解了洪都郡之危,我便带着阿鸿离开。”
虽然他仍旧没有承认阿鸿的身份,但此举应是做出了选择,他选了傅鸿,也不会连累郑微。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萧禹城也跟着起身,抱拳一礼,“先生早些歇息,晚辈告辞!”
他离开后,赵北连忙进来,担忧的看着赵明之,“师父,师妹也许不会介意......”
赵明之抬手止住他说下去,“以她的聪慧,在见到阿鸿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有所怀疑,不管是因为多事之秋顾此失彼,还是刻意忽略,那都是她的良善,就像萧禹城所讲,作为师父,我们不能这么做!”
赵北听了点头,“那好,我们带着小师弟离开,闯荡江湖,凭我们师父二人,定能护住小师弟。”
赵明之摇头,“日后你便留在你师妹身边吧,她要走的路势必艰难,有你在,能帮她分担一二。”
赵明之对把傅鸿带到郑微身边之事心存内疚,总想着弥补一二。庆幸的是郑微与阿鸿并未相处过,没有过多的牵扯。
萧禹城这厢也没有回房歇下,而是去了吴灵儿的屋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吴灵儿素来警醒,很快开了门,见到萧禹城同样有些讶异,“微儿姊姊睡了?”
“嗯”,萧禹城点头,歉意道:“贸然打扰,有事相商!”
吴灵儿恍然,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外面,指着船板处道:“去那儿说!”
吴灵儿边走边问,“萧将军此来,微儿姊姊可知道?”
“不知,我有意瞒着她!”萧禹城很坦然。
吴灵儿若有所思,“萧将军可是为了洪都郡之事?”
萧禹城闻言并不惊讶,而是赞赏道:“不愧是将门虎女,确实有勇有谋!”
吴灵儿可不领情,轻哼一声,“萧将军刚才可是数落的我与微儿姊姊无地自容!”
萧禹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暗暗腹诽,“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先贤诚不欺我!”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严肃的转了话,“你随在吴将军身边多年,也历经过不少战事,站在一军统帅甚至一城之主的位置看,应当明白此时的洪都郡,弃之要比死守更合适!”
“你这是在赌韩世瑛的品性!”吴灵儿蹙眉肃声道。
“我正是信不过韩世瑛的品性,才觉得更应该弃!”萧禹城反驳。
“为何?”吴灵儿不解,“如果弃城而去,韩世瑛拿洪都郡的百姓泄愤,又该如何?”
“那你可想到过,郑珩和杨宗周已经死守了数日,算着孙彦之的大军不日将至,韩世瑛还会再等吗?”
吴灵儿摇头,“反叛之军,贵在兵贵神速,如今韩世瑛的大军在洪都郡外徘徊数日,眼看就要错过最佳之机,他必有大动作!”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萧禹城反问吴灵儿。
吴灵儿想了想,回道:“挥师建康,一共有三条路......”
她蹲下身,拿匕首在甲板上画了起来,“往东是沿着江水直下,若能顺利,便可直逼建康!显然这条路昨夜被我们斩断了,剩下一南一北,南边洪都郡有郑珩他们,如此看只有北面没有阻碍,但今日微儿同我说,北边有人在等着他们了,所以她才故意露个口子让韩世宸往那边去了。”
“太冒险了!”萧禹城摇头,“而且那也只是无奈之举,我大约能猜到北边是谁,但有你父亲在北境守着,任凭那人诡计频出,最多也就是带着少数偷偷入境,不可能有大股魏军。若他们双方侥幸狭路相逢,即便魏人对韩家军恨之入骨,以拓跋宇的狡诈,他不仅不会迎敌,反而会放下干戈,利用韩世宸达到他的目的!”
“这么多的巧合设计之下,他们才能遇见,他们能不能短兵相接尚未可知。所以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些不能掌控的可能性之上。”
吴灵儿被萧禹城说服,也明白了萧禹城为何来找她,“萧将军是想让我如何做?总不是带着这点兵去围追韩世宸吧?”
“不是追,是截!”萧禹城神秘一笑,“你得派人立即启程给你父亲送信。”
吴灵儿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那洪都郡怎么办,你借来的那些兵,想解洪都郡之围也不简单吧!”
“若韩世瑛知道只有北边这一条路可走,洪都郡的危机还需要解吗?”萧禹城反问。
吴灵儿倒是又不解了,“自然要解,虽然你刚才看似有理,但要知道不战而降,把城池留给敌人,是夷三族的死罪。不管是郑珩还是杨宗周都担不起这份罪责!”
“弃,非降也!”萧禹城解释。
“何解?”吴灵儿不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