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洒落山林之时,将士们开始搭灶做饭,饿了一天一夜的他们在余晖的映照下笑得格外灿烂。
郑珩一把拉过伙夫,压抑着兴奋笑道:“今晚做干饭,让兄弟们吃饱了!”
伙夫爽快的应下,听到的将士们忍不住低低欢呼起来,这几日他们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而同样身披余晖的殷实和马兴云来到了九江城外,仰头看着巍峨肃穆九江城门,两人眼神坚定的对视一眼,马车继续动了起来,慢慢的进了九江城。
虽然他们猜想过城内应该是一片安乐富足的景象,但当他们真的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仍忍不住面露惊讶。
黄昏时分恰巧遇上有人家成亲,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还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真是好不热闹。
等迎亲队伍离开以后,他们继续赶路找了个驿舍暂时安置下来。
驿舍里,马兴云问殷实,“先生,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殷实抚摸着手里的拐杖,半晌无语,许久之后才突然道:“阿云,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一路太安稳了?”
马兴云不解的道:“安稳才好啊,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单凭我自个儿也护不住先生您啊!”
“我不用你护着,能顾好自己,你悄悄出去买些吃食吧!”殷实吩咐了一句,马兴云更不解了,“先生,驿舍就有吃食,去前面说一声就行。”
“去吧,听说九江夜不闭户,夜景繁华,好容易来一趟,不好好走一趟岂不是可惜。我年纪大走不动了,你去看看,回来跟我讲讲。”
殷实坚持让他出去,马兴云没办法只好起身准备离开。
殷实又道:“把钱带上,记得避着些人,还是别引起注意的噩耗!”
马兴云听着殷实的话有些懵,他不明白,殷实又不解释,只能愣愣的离开。
他先去了一趟茅厕,然后就从里面消失了。
等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喧闹的街市上了。
九江街市的夜晚确实很热闹,今夜又好像格外的热闹,像是某个特殊的日子,站在这里面他甚至有种置身建康城的恍惚。
马兴云记得殷实的嘱咐,见到许多人都戴着面具,自己也找了个顺眼的买来戴上,脚步轻快的在九江城里游走,看到街边的吃食摊上热气腾腾,有浓浓的香气飘了过来。
他禁不住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锅里翻滚的肉汤,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郎君,可是要喝瓦罐汤?”老板看了笑呵呵的问。
“要!”马兴云点点头,然后又指着另外一人吃的白色糕点道:“再来一碟这个。”
“好嘞,瓦罐汤一个,白糖糕一碟!”
老板高兴的吆喝着给马兴端了过来。
马兴云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汤,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拿起白糖糕咬了一口。
这时,有一队骑马的人急匆匆的从大路上疾驰而去,溅起的尘土朝这边弥漫开了,马兴云忙护着他的吃食,骂了一句,“大晚上的跑马,也不怕伤到人,太嚣张了!”
食铺的老板忙瞪了他一眼,“小声点,这可是城防营的人,是咱们韩大将军家三郎君的亲兵。你胡说八道不要命了?”
另外一桌的食客跟着道:“确实很奇怪,城防营的人可从未在城里跑马,今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马兴云看着城防营的人离去的放心,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他赶忙喝了几口汤,抓了一把白糖糕塞进怀里,扔下银钱往他们之前借宿的驿舍赶去。
他越急心里越是慌乱,脚步也就越发的快,等他跑到驿舍外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城防营的人架着殷实出了驿舍。
他吓坏了,手足无措的转圈,眼看着这些人要把殷实带走,他就要冲上去,这时殷实突然朝这边扫了一眼,微微摇头,眼神凝重。
马兴云看懂了,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然后又朝人群里看了看,果然看到几个可疑人正在人群里搜寻。
他身子一缩,就藏匿于人群中,消失不见。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九江城的城门处。
此时九江城已经关了城门,根本无法离开。
而九江城已经开始戒严,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城防营,他们在四处搜捕潜入城内的大魏细作。
马兴云此时才反应过来,殷实那句太顺利了是什么意思,他们刚刚落脚就被发现,只有一个可能,整个九江城就是一个瓮,他们一进城就被人发现了甚至更早的时候,他们早就布置好了等着自己和殷先生入瓮。
殷先生应该是有所发现,才故意把自己支走,他才能得以逃脱。
他现在必须得逃出去,把消息传给萧将军和三兄他们。
洪都食野驿舍里,萧禹城收到郑丛派人送来的信,粮食已经安全送出去了。
听了这个消息,他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沉思许久悄悄离开食野,借着夜色的隐蔽来到了翟由家,他捏起一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