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如今他们围了皇宫,虽然南面和东面两边按兵不动,但陛下处境仍是十分危险。”
郑微咬着嘴唇略作思索,然后一字一句道:“查韩世棣如今在哪儿,去找他问清楚!”
要说这幕后之人要造反,如今的局势有点太儿戏了,若换作自己既然已经围城,三面一起攻城岂不是更容易成功,单凭西华门那点人根本不可能成事,怎么看都像是幕后之人故意把那些人扔进宫里送死!
但若不是为了逼宫,他们冒着性命之危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向陛下示威?就不怕事后被陛下清算?
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些亲戚可都是记仇之人。
郑微有些看不懂如今的情形,只能找人给他解惑了!
穆无道:“去青卫司吧,忠勇公府一直有青卫的人盯着!”
郑微跟着穆无去了青卫司,调出这两日忠勇公府的卷宗,郑微拿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到了异样,“韩世棣的夫人带着孩子回乡侍母?”
穆无如今也察觉到不对,“之前派人回韩氏族里探过,忠勇公夫人确实病重!”
“可是从去年开始,忠勇公府的人陆陆续续都离京了,如今府里恐怕就只剩下韩世棣一人!你们就一点都不觉得蹊跷吗?”郑微气结,却知道如今再追究已无意义,继续看了下去,发现韩世棣今日行程特别简单,一早便出了门去了水云间,一直没有离开。
郑微急忙问穆无,“最近的一条消息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半个时辰前!”穆无看了一眼告诉她。
“在水云间待了一天,他是在等什么?”郑微疑惑的喃喃自语,然后她立即做了决定,“借我一匹马,我要去水云间看看!”
穆无很快准备了两匹马,他们一起去了水云间。
一到水云间,郑微突然有一种明悟,径直往轻鸣阁而去。
走到门口没有人阻拦,郑微上前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面屏风,屏风上是一副还未完成的金戈铁马土,虽未全部完成但仍旧有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迎面而来,能看出来屏风后面的人心里并不平静。
“没想到先生竟然还颤长作画!”郑微声音微哑的赞了一句,里面的人从容的抬手捻了一只瓷盏放在对面,盛了一碗茶汤,做出请的姿势,云淡风轻道:“郡主进来喝盏茶解解渴吧!”
她闻言抬脚往里走,穆无担忧的拉住她,郑微自嘲的安慰他:“大势面前,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不值得先生费心谋划,你在外面等我!”
穆无闻言退到门外帮他们把门关上,郑微在韩世棣对面坐下,韩世棣笑着端起茶盏敬她,“谢郡主的回护之心。”
郑微闻言瞬间沉了脸,“外面天翻地覆果真与你有关!”
“何来的天翻地覆?”韩世棣轻笑,“不过是帮陛下心里的一根刺拔掉罢了!”
刺?郑微摩挲着茶盏并没有喝,而是反复在想韩世棣话里的意思,要拔了谁?
西华门那些人?她又想到越宣的人告诉她的那些话,心里慢慢有了猜测,“西华门的那些人是夏侯青的人?他会傻的带着那点人攻进皇宫?”
“他自然是不傻,只是太心急了,醒悟的晚了点而已!”
韩世棣依旧淡淡得道。
郑微耐着心思推测,“是你先与他有了约定,骗他说陈家两兄弟和楚廷刚会配合他从东、南两面一起攻进皇宫,结果却只有他们从西华门闯进了皇宫。最后他们会被陛下关门打狗!”
韩世棣嘴角微微露出抹欣慰的笑意,“郡主聪慧依旧!”
“可是陈楚三人无诏调兵,这也是死罪啊!而西华门又是怎么被轻易破开的?仅是这些罪名也足够两军血流成河了,你事后又如何向陛下解释?”
郑微看着韩世棣的眼睛质问,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她不可置信的说出了其中的意味,“你根本就没想过要给解释?你的谋划远不止如此。不,或者说皇宫的一切不过是你谋划里最小的一环!”
“你还想做什么?”郑微身子不由前倾,急切的问。
“郡主反应如此敏锐,不妨接着猜猜。”韩世棣不疾不徐的把郑微面前冷掉的茶倒了,重新盛了一盏。
“大热的天,谁喝热茶!”郑微不耐烦的把茶盏推到一旁,突然记起武院里韩世棣曾对她说过的话,“伏天热茶最能练耐心,去心火!”
“你早知我要来!”郑微突然反应过来,韩世棣在这里一天,等的人就是自己。
韩世棣却摇头叹道:“初时有些意外,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应当。”
郑微听得有些迷糊,但她又没心思纠结这些,“你闹得如此大,到底想怎么安然收场,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郡主当真是心善,也天真!以忠勇公府今时今日的局势,郡主觉得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吗?”韩世棣终于不再是一贯的淡漠,眼睛里有了火光,灼灼的直视着她。
郑微被这眼神烫的一缩,下意识反驳,“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