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微皱着眉,想到被关在里面的余齐和翁禾,确实不无辜,即便穆无要把翁禾留在青卫,他该受的惩罚也少不了。
听到廖文南的话她也没太上心,只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毕竟,自己如今躺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又能让她帮什么忙呢?
突然说起帮忙,郑微突然记起绣丽庄,便转头看她,“阿南姊姊,若你真得空,阿妹还真有事儿请你帮忙!”
廖文南来了兴致,秀媚轻挑,淡淡道:“你先说来听听!”
“绣丽庄那里,我这些日子都去不了,丽娘也不敢把消息送进府里来,即便是送来了,我可能也没有精力上心,还得麻烦你帮我筛选一下,若有可疑的,劳烦你给我送来。”
郑微想着这些日子丽娘都没有送消息来,她猜测要么是被长公主拦住了,要么是丽娘怕耽搁自己养伤便没有登门。
郑微的提议倒是正中廖文南下怀,她略略想了想便点头,“帮你筛选倒是可以,你同我讲讲,什么消息算是可疑的,或者你想要做什么!”
廖文南这话竟把郑微问住了,她在绣丽庄里偷偷设了那间雅舍为的是打探消息,想知道张濡在建康城里都与谁有往来。
一开始确实效果不错,但她没沉住气,急于出气又想拨开建康城里的云雾想看个清楚,竟惊走了张濡那只滑不留手的老泥鳅,这大半年来他似是切断了与各家所有的联系,一心求道问仙,绣丽庄收到的消息也再没什么有大用的。
但是这些消息对付张濡没有用,不代表其他的没有用。
南市刺杀,青卫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息,她也许可以另辟蹊径,还有太子中毒之事......
这些纷纷扰扰之事,她已经一头扎进来了,想再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
郑微似是下定了决心,正色的看着廖文南,坚定地轻声道:“阿姊仔细留意,但凡是觉得蹊跷可疑,值得留意的消息都留下吧!”
“京都所有人的?”廖文南又确认了一遍。
郑微点头,廖文南也轻声应诺。
两人虽然都在心里有了决断,但总觉得有些怅然,下意识的从几案上拿起块点心往嘴里送。
恰巧长公主送了客,听说廖文南还在郑微院里,便径直来了这里,正看到郑微在吃松子百合酥,不由惊叫:“住嘴!”
偷吃被抓,还被长公主的惊叫吓得一哆嗦,两人手里的点心同时落在了地上,打了个滚儿,一路滚到了长公主脚下,留下不少残渣碎屑。
两人彼此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心疼的神情,郑微更是叹气出声,“可惜啊!”
似乎是遗憾没吃到嘴里,但是还没等她这口气抒发完,长公主的纤纤玉指已经捏上了她的耳朵,“你这孩子,昨夜折腾一宿,今日又馋嘴?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任性?”
郑微配合着求饶,小声嘟囔着:“我还没吃呢,就闻闻!”
廖文南觉得这点心是她带来的,自己就像个罪魁祸首一般,感觉很是尴尬,忙在一旁替郑微解释,“长公主,微儿确实没吃!”
刚才吃的那块枣糕不算!
长公主也不是真生气,她也知道微儿这丫头虽然看起来任性胡闹,但其实心里都有数,她只是这会儿心里有事儿,有些烦躁,刚才一时没忍住。
她缓了缓神色,还算温和的同廖文南寒暄了几句,叮嘱她没事儿多来陪郑微说说话便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再叮嘱郑微这几日都不可吃油腻的东西,还把百合酥带走了,只留下两块蜜汁枣糕。
郑微看着长公主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面露沉思,就连廖文南也看出来了,疑惑道:“长公主似乎有心事。”
“阿心,你去找何嫂打听打听,刚才谁来府上了!”
郑微对端着一盘子瓜果上来的阿心吩咐。
阿心应下,笑着对廖文南说了声,“廖女郎,你吃些瓜果!”
然后就福身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廖文南叹道,“你这屋里伺候的侍女也少了些,许多事要亲力亲为,可真不像个郡主!何不多几个使女?”
“我阿娘说我们家很穷的,养不起那么多人!”郑微有些无奈的道,“宫里的那些女使规矩又多,我们家人都怕麻烦,舅父送来过许多使女,又给送回去了!”
廖文南听了哭笑不得,细细思量之后又有些佩服长公主,身为皇帝长姊,不骄不躁,即便在宗室里,朝臣官眷面前依旧洒脱恣意,即便住在如此简陋的府邸,依旧无人敢轻视与她!
她知道这是因为当今皇帝对长公主就像对待母亲那般敬重,但京都的许多百姓都打心里敬重长公主,就连郑微在建康城的名声都很好,这就是她们自己的积攒的功德了。
她还听说这次郑微被刺,有许多建康的百姓自发到京兆府门口询问凶手,更是有人主动提供线索。
廖文南又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自嘲道:“我还是回去吧,既然往后要常来,待久了耽误你歇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