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南在绣丽庄待了许久,本想等等看有没有其他消息,但等了许久都不见丽娘回来,看了看时辰,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宵禁,她只能准备离开。
走到绣丽庄后门外,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抬头望去却见一辆马车正急速的往这里赶。
廖文南觉得这马车有些熟悉,似乎郑微出门若不骑马便是坐这驾青布油毡马车。
郑微这是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自己应见她一面,说说今日宫里的事情才好。
当即驻足等待马车靠近,但是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马车似乎跑得很急,赶马车之人也不是之前的车夫,反而是个浑身狼狈之人,马车也似乎发生过冲撞,看起来破烂了很多。
廖文南顿时觉得紧张起来,她来了建康之后,也多少听说了一些郑微接连被袭击刺杀之事,这丫头不会又遇上刺杀了吧!
马车在绣丽庄后门前停了下来,廖文南提起衣襟小跑着过去,刚到马车前,那浑身狼狈之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拉开车门,马车里走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怀里抱着一个血人,廖文南定睛一看,不由失声惊呼,“阿微!”
她恍惚又回到了四年前,在大周北境,阿微躺在血泊里,气息奄奄。
萧禹城却好似没有看到她,小心的跳下马车,然后急步往里走,嘴里怒喊了一声“童儿何在!”
廖文南看着萧禹城慌乱无措的背影,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恐惧和害怕。
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也连忙跟了进去。
童儿听到有人喊他,从屋里跑出来,就看到了两个血人冲他跑来,怀里昏迷之人还是阿微姊姊,他连忙又跑回了屋里。
瞬息之后,他提着个木箱子从屋里又跑了出来,指着旁边的屋子到:“快抱阿姊去那屋儿!”
萧禹城愣了愣,然后听话的疾步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把郑微放在榻上,盯着她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儿,无助地祈求:“救她!”
童儿略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感叹阿姊对他一定很重要,他此时的神情就像当年他被迫离开父王和母后时的自己很像,却又不太一样。
他心里只闪过这一个念头,便全神贯注给郑微处理伤口。
当他看到郑微胸口的伤口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太险了!
伤口距离她的心口只有一指的距离,若偏那么一指,就是华佗再世也无救了!
殊不知,这一指的距离就是郑微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为自己争得的生机。
童儿的手快速的清理伤口,然后再伤口上撒上一些止血药粉,幸亏萧禹城之前把郑微周身的几个穴位封了,延缓了血流的速度,没让她血尽而亡。
但这几个穴位不能久封,时间一久,郑微也会因全身血脉不通而势,故童儿必须尽快帮她把伤口修补好,防止血崩!
只见童儿从木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萧禹城,径直吩咐道:“倒些热水进去把药粉化开,给阿姊服下去!”
然后他故自去收拾待会儿缝合伤口需要的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动针,师父还不在身边,心里紧张的不行。
要不然他也不敢那么直愣愣的吩咐萧禹城,毕竟在童儿的心里萧禹城一直是那种很厉害的冷面将军,每次见他都躲在郑微身后小心翼翼的偷看他。
萧禹城也很听话的出去了,不多时小心的端着一碗汤药回来,见童儿不在,只能自己笨拙的喂郑微喝药。
但喂了几次都不得法,汤药洒了些许,萧禹城担心如此下去影响药效,盯着药碗许久,突然自己喝了一口,轻轻掰开郑微的嘴......
此时正好童儿从外面进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喝一声,住嘴!
萧禹城蒙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戒备的童儿,平日里冷峻的面容顿时爆红,若此时有个地缝他恨不得钻进去。
虽然自己刚才也是心急喂药,但此举确实有些轻薄,偏偏还被人给撞见了,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有如此窘迫!
童儿倒也没说什么,只戒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萧禹城顺手接过,低头一看竟是一根麦秸秆,童儿再次转离去。
这回药一点点的喂到了郑微嘴里,虽然慢了些,但好歹郑微都喝了下去,眉头伸展,面容舒缓,呼吸都均匀了许多,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萧禹城觉得这药真管用,喝下去不久就好了许多,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头去找童儿,正好看童儿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有真有线还有把锋利的小刀,不禁开口问:“你这是做什么?”
童儿深吸了口气,觉得与人说说话也许能好些,就耐心的回答他:“阿微姊姊伤口太深,需要缝合,不然很容易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他似是觉得这办法有用,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幸亏阿姊躲过了心脉,也为伤及脏腑,我只需缝合她最外面的皮就好!真是太险了,要是再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