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担心,如今宫里值守的禁军翻了一倍,也比往前严苛了许多,延和殿里的人更是重新梳理了一遍,定不会让太子和二皇子遇险的。”
郑微只能硬着头皮劝慰,但皇后和淑妃仍是不放心。
难得的是她们此次竟达成了同盟,皇后给淑妃使了个眼色,淑妃就笑着对郑微道:“微儿,你看能不能这样,白日里有你在延和殿护着太子和睿儿,皇后娘娘同我自是放心的,但是到了夜里,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怕那些人伺候不周,有个疏忽,让那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那娘娘的意思是......”郑微无奈的看了阿琬一眼,倒也配合的顺着她的话问。
“你看这样行不行,白日太子和睿儿在延和殿上课,习武,到了夜里就把他们送到皇后娘娘的翊坤宫和我的雪华殿来。”
淑妃说完,皇后娘娘也颇为赞同的点头。
郑微有些为难道:“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你们这可是为难我了,太子和二皇子长居延和殿是陛下定下的规矩,哪是我能说改就改的。那些前朝的大臣们若知道了还不得用口水把我淹死!”
“而且,延和殿这几日又重新筛选过了,那些不得用或是身份有一丝可疑的都调走了,如今的延和殿算是宫里最安全的了,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莫忧心。”
郑微这边焦头烂额,而远在九江的廖文南也忧心忡忡。
廖文南听说韩道远接了南征圣旨的时候,韩道远已经全军起拔了,她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她仔细回想前世的那些事情,前世的此时她已经为当今皇帝诞下一子,还算受宠。
前世时周帝虽然也是身子羸弱病痛缠身,也是召了陵王进京辅政,但周帝却没有到昏迷不醒的境地,不知这世为何忽然加重了病情。
她继续回想,当年云贵之地的那些蛮夷之族有人叛乱,似乎是陵王进言应派人平叛,朝堂上商议了几日,定下了由韩道远出兵南征。
“南征...南征...”廖文南嘴里嘀嘀咕咕,前世她似乎听宫里人提起过韩大将军南征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
她抓了三平过来问,“你对南越的那些蛮族可有了解?”
三平摇头,他祖籍在青州,也就是这几年跟着廖文南东跑西闯才知道天地如此大。
倒是廖文南的贴身婢女樱芽插话道:“主公,奴婢倒是曾听家乡的老人提起过几句。”
廖文南顿时来了兴致,拉着她问:“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奴婢家乡有不少从湘州逃难来的,他们说湘州西面有个苗族,有不少人迁到了南越,那个苗族邪性的很,不少人都会使毒害人。若谁惹了他们,一个不慎就被下了毒,可是那人连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骇人得很!”
樱芽说神秘兮兮,三平忍不住反问,“那些人当真有这么厉害?不会是你们家乡那些老人专门吓唬小孩子的吧?”
“三平兄是真的,当年我们家乡还有来过一个苗族人呢!”樱芽见三平不相信,急得跺脚。
廖文南没理会他们的分说,突然记起了些许,当年满朝上下皆以为大将军韩道远率部平叛,朝廷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南蛮,把他们收服的服服帖帖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韩道远一入南越便吃了个大亏,中了南越的毒,险些丢了性命。
后来韩道远历时半年之久才平了南越叛乱,而且士兵伤亡巨大,可以说这一仗打的十分艰难。
她曾听宫里的内侍戏言,韩道远班师回朝那日,上了请罪折子,没想到周帝不仅没有斥责,反而和善的问他,韩卿乃大周常胜将军,如今你再立战功,朕该如何赏赐才好?
韩道远心中惶恐,他当时已位列三公,享一品公爵,三公之上已无官可授,若爵位再升便是异姓王,大周从未有异姓王的先例。
可以说到了此时周帝已经赏无可赏了!
当年她经历尚浅,不懂周帝话里之意,此时再想来,周帝之问实乃诛心之问!
韩道远如何应对,她不得而知,但是隐约记得自从那之后,朝堂上就流传着韩道远功高震主之言,就连后宫都偶有所闻!
再过了不到一年,周帝手里的屠刀便对准了韩家,以雷霆之势杀了韩家满门,就如同前面三个辅政大臣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些廖文南就坐不住了,这几年她帮郑微管着几家绣丽庄不免东奔西走,但不知为何总是记挂着这个地方,前年索性就在这里置办了宅在,买了几亩地竟安稳下来。
似乎离着那人近一点,她心里就踏实许多。
今日听说韩道远拔营去了南越,又记起这场南征便是灾难之始,她就更坐不住了,忙吩咐樱芽:“你去给我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衫,只要方便行走赶路的,再带些路上用的吃食和水,多多备些银钱!”
然后也不顾樱芽一脸的惊讶,吩咐三平:“你去买两匹脚程好,耐跑的马,咱们出门!”
“主公,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