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一直向着她。”贺拔经如今再提起郑微仍旧语气阴沉。
阿木不语,就又听贺拔经问道:“阿木你觉得这张濡是何盘算?”
“你又是何盘算?”阿木不答反问。
“那老匹夫是想把那坏事儿的丫头打发去大魏,我嘛自然是不想那丫头回大魏的。那丫头就是个搅事精,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贺拔经淡淡的道。
“那这么说你与大周国师不可能携手?”阿木声音里带了质问。
“你阿母之事他的嫌隙最大,这几年我多方盘查几乎能断定当年之事与他有关,这个账自然是要算的。怎么可能与他合作。”
说道此事,贺拔经的言辞里已经隐隐带了杀意。
“那今日为何与他谈了许久?”阿木并未全信。
“我们一进这建康城就听到许多消息,最多的便是这丹阳郡主与国师之间的恩怨。在建康城内要贸然动了大周国师怕是会惹来祸患。我们要动他,不妨与丹阳郡主合作。”
“你这是要两头都占着,不过,外公的诚心到底给谁?”阿木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诚心给谁?自然是给大魏和贺拔氏,难不成我还会给他们大周人不成?”贺拔经冷笑。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就对阿木道:“你找个合适的时机与丹阳郡主说说,再告诉她最近要小心了,若她不嫁去大魏,那老匹夫可能要动手了!这就算是我的诚意吧!”
“你是说城内那些来历不明的游侠?”
阿木本不想理会他的话,但是想到这几日再城内见到的那些奇怪的人,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贺拔经嘲讽一笑,“那人财大气粗,已经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儿了!”
“今日已经宵禁,明天我去一趟郑府。”阿木看了看天色说道,贺拔经虽然说着合作,却似并不伤心,转身回了内室躺下歇息了。
他是真的老了,在路上走了一月真的是险些把老命搭上,使团到了建康已经好几日,他知道今日才缓过来。
这般想着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心里叹气,也不知道此行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到平城。
好在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平城贺拔氏也已经安排好了。
没有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阿木直到他睡着,给他把被子盖好,看着他苍老疲惫的倦容许久才起身离开。
说是明日再去郑府,但想到今日张濡与贺拔经的见面,又想到贺拔经说的话,总是心里不踏实,回屋换了身夜行衣,悄然出了驿馆。
那丫头此时应该还没歇息,如今建康城内的云波诡谲,漩涡中心还是她自己,哪里能睡得着。
但是当他一路隐藏身形走到太平桥时,突然对面有人锁定了他,那种感觉很熟悉。
阿木停下来,看着对面黑漆漆的夜色,过了不久,桥对面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
“穆无?”阿木很快就认出来人,是他曾经的袍泽朋友。
“你是阿木。”穆无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他记得阿木离开前脸上还有很大一块疤痕,没想到短短三年见竟让他恢复如初,好似不曾经历过那场灾难。
阿木自然知道他为何吃惊,淡淡笑道:“是郡主找了神医帮我医治的,不过只有脸上没了疤痕。”
穆无毕竟非常人,对于昔日好友能恢复容貌只是平静的说了句:“那就好。”
然后审视的看他,“你随大魏使团入京,这几日并未出门,今日为何深夜外出,你当知此时已经宵禁。”
“我去郑府。既然你们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应该知道今日国师去了驿馆。”
穆无沉默不语。
阿木也不管他,只道:“我得去与郡主说一声,白日里我不方便见她。”
言毕,阿木继续过桥,穆无这才无奈道:“郡主歇息了。”
阿木讶然,“这般早?”
这才刚刚日暮宵禁!
“今日郡主及笄,礼仪繁琐,郡主想必是累坏了!”
穆无也很无奈,刚刚他去替陛下传话,结果没想到郡主已经睡下,他想着要不要把她喊醒,但是郡主那个小婢女阿巧一直守在门前,谁来都说若打搅了郡主好眠,接下来一月便是郡主仇人!而且毕竟是郡主的闺房,若贸然闯入确实不合适。
他想了想便决定明日再来,毕竟陛下吩咐过不用急于一时。
穆无提醒阿木:“如今你身份特殊,不宜在京都内随意走动,还是要小心些。”
说完穆无径直离开,阿木在他身后淡淡道了句:“多谢。”
最后二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木在郑府后墙外看了看四周,然后熟门熟路的翻墙而入,一路往郑微的院子走去。
郑微院墙并不高,墙外还有一堆不高不矮的土坯,阿木见了不由忍俊不禁。
这还是那丫头当初为了翻墙逃出去玩儿放的,没想到这几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