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慢慢露出思索的神情,郑微继续逼近他,语气轻轻:“不止是大周,还有北边的匈奴,东边的后燕,群狼环伺之下,自身又病入膏肓,大魏的下场便是被瓜分。而陷入亡国之危的大魏勋贵们会怎么处置使大魏陷入绝境的异族!”
“你好好想想吧!”郑微说完转身往皇宫而去,留下夏侯青一人脸色微沉。
他看着背影消失在宫门内的郑微,自己找来副将叮嘱,然后骑马往夏侯府而去。
夏侯府里如今的女主人并不是夏侯青生母,而是先帝的堂妹,大魏的乐清公主。
“母亲”夏侯青站在堂内对着跪坐上首的乐青公主行礼。
“起来吧,”乐青公主淡淡道,把手里摆弄着一个小物件收起来,才抬头看下首的夏侯青。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相差不到十岁,平日里的关系也算不上亲近,只有夏侯淼回府之后的家宴他们才会见上一面。
见了面也只是寒暄几句便在无话可说,各自相安罢了。
乐青公主对于这个继子竟突然主动来见她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并主动问起,而是淡淡的关心了句:“这些日子辛苦了!”
夏侯青欠了欠身才算是还礼,也没有心思与她继续闲话,开门见山道:“儿今日会出城赶往南境,想请母亲给父亲写封信!”
乐青公主面露诧异:“你要去见你父亲?为何?”
夏侯青把这几日外面的形势讲了讲,最后看着乐青公主郑重的道:“若父亲冲动之下做了错事,会把整个夏侯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乐青公主非普通后宅主妇,自然听懂了夏侯青话里之意,夏侯府在很多大魏勋贵眼里他们都是异族降臣,若大魏陷入危局,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夏侯府。
到时候她的儿子,还有......乐青公主下意识抚摸小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认真的看着乐青公主,问:“信里我要写什么?”
夏侯青看了她一眼,低头回道:“母亲把这些日子发生的琐事写写就好,就像二弟这些日子功课骑射如何,可有调皮惹您生气...只要是您想写的尽可写上,越详细越好。”
乐青公主闻言要站起来,她身后的仆妇忙上来扶着她,“我这就去写。”
“母亲要快,写好后派人给我送去,我要进宫向三殿下告假!”
夏侯青行礼后转身离开,乐青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恍惚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心里感叹这个孩子也长大了!
一个时辰后,夏侯青只身出了皇宫,宫门外已经有夏侯府的仆从在等着。
仆从忙上前给他行礼,并递上一个包裹,“大郎君,这是公主给您预备的盘缠和换洗衣物,您要的信也都在里面了。”
夏侯青看着青布包袱愣了愣,缓缓伸手接过,不受控制的捏了捏,摸到有类似信件的事物,还有软软的衣物,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感受。
“替我向母亲道谢。”夏侯青干干的道了一句,就要离开,仆从又喊住了他,牵过一匹马道:“大郎君,这匹宝马是前些日子公主刚得的,据说能日行千里,您路上骑着也能快些。”
夏侯青没有拒绝,他确实需要一匹耐力好的马。
他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这匹马确实好,整整两日人马未曾歇,走了大半的路程,夜里他在虎牢驿馆歇息了一晚,翌日天不亮又开始赶路,直到日暮时分才赶到夏侯淼大军的营帐前,看着军营里点燃的火把,他松了口气从马上摔了下来。
等他再次醒来时躺在大帐里,他环顾四周看到案牍前独坐的身影。
“父亲。”夏侯青从榻上起来,想走一步双腿不听使唤的软倒回去。
夏侯淼听到动静起身走了过来,看着半趴在榻上的夏侯青,低沉道:“醒了?”
“是”夏侯青想再次站起来,夏侯淼伸手制止了他,盯着他打量:“这么拼命赶来是要做什么?”
“父亲抓了大周使团的人?”夏侯青问道。
“是”夏侯淼点头承认,“大周的陵王就在使团里,我自然不能让越氏的人从我眼前溜走!”
言罢,他反应过来夏侯青是为了使团之人而来,质疑的问:“你来这里是想亲手血刃越骅还是想让我放了他们?”
说道最后,夏侯淼的语气里已经透着危险的意味。
夏侯青想了想费力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油纸包拿出里面那封信,递给夏侯淼,“我来前公主写了封信让我带给父亲。”
夏侯淼拿出信展开看了起来,“前日是隆儿十岁生辰,你之前答应会给他带只小鹰回来作生辰礼,结果前日他没收到就大闹了一场,闷闷不乐一整日。隆儿十岁了,调皮捣蛋起来我都管不住了!他唯独怕你跟青儿,但你们都很忙也没有时间教导他,我有些担心他学坏了!你还记得吗?当初他刚出生时我同你说过希望他长大能同你一样成为一个驰骋沙场的真正英雄!我怕教不好他......”
乐青公主的信里的事情写的毫无顺序,明显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