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城按着步六孤的安排光天化日在平城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被要求乔装打扮后接连几日在三皇子府门前徘徊。
三皇子府里,莫气站在拓跋宇身前禀告道:“殿下,这几日府门对面的胡同里总有人盯着。”
“谁?”
拓跋宇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的问。
“不知,那人大咧咧的站在那里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在盯着府上,但是每次当我们的人探过去他便警惕的撤走了。”
“不过,那人远远看着身形有些眼熟?”
莫气有些不确定的道。
“说来听听是谁?”
拓跋宇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手里的书上,他今日看的《左传》,是崔师给像他荐的,细细读来果然受益匪浅。
“像是您说的那位大周将军,好像叫萧...萧禹城!”莫气把这两日那人的身形与记忆里那人的身形重合在一起,觉得很像。
“谁!”
拓跋宇翻书的手顿住,抬头看他,似是没听清般又问了一次,“是谁?”
“属下也只是前段时日随殿下在战场上见过他一面,您说是那人救了您和夏侯郎君,又把您送去了大周,所以属下特意留意过他,真的很像!”
拓跋宇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吩咐道:“把那人带着,给她戴上帷帽,咱们出府转一圈儿。”
府门外守了几日的萧禹城看到拓跋宇时连忙隐住身形躲在暗处,很快他又看到拓跋宇身后跟着个头戴帷帽的女郎。
看身形有些像郡主,可惜帷帽遮着看不太清,萧禹城抬头看了看天,有些遗憾。
这是
他叹息声未落,便察觉到有阵冷风袭面,他感觉这一瞬间万籁俱寂,他用尽力气转头看去,那帷帽被冷风撩起,露出那白皙娇俏侧颜。
虽然看的不是跟真切,但确有几分相似。
此时萧禹城的心情更复杂了,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一开始他没有明白步六孤要他做什么,只吩咐他每日在城内到处转悠,然后就守在三皇子府门外。
这几日他也听说了大周郡主被收入三皇子府,便隐隐察觉步六孤找自己为的是那个在三皇子府里的大周郡主。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算计的又是谁?
或者说他们都在这个圈套里?
之前他始终不相信那个机灵聪慧的女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今日所见又让他有了一些迟疑,也许她孤身一人在外,阿木又人手不足,很容易被人算计。
若眼前的女郎确实是郡主,喜得是如此快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忧的是身陷三皇子府,凭借他们几人又如何能把她救出来。
萧禹城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如刀的视线,他回望过去,便见到了拓跋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边。
萧禹城心里一跳,连忙闪身离开。
拓跋宇脸上的神情,让他察觉到拓跋宇可能已经猜测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带着那女郎出来试探自己的。
只是他此时心里有些乱,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清楚。
他需要寻到其他人商量对策,也许应该寻郑珩来确认一下这人的身份。
“殿下,他走了追不追?”莫气问。
“不必,他还会来的!”拓跋宇笑笑又转身回府了。
只留下头戴帷帽的人一头雾水。
萧禹城先回了平城的住处,回禀今日发生之事,“俺在那府门前见到一个忒俊的郎君,还有一个小女郎。可惜离得有些远又带着帷帽,没看清那女郎模样.......”
萧禹城笑的傻憨,他脸上的包着的布巾一直未摘下来,看起来有些滑稽。
步六孤派来守着他的人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将,叫阿怒。
说是小将其实年纪约莫四旬男子,据这小将说他祖上一直是草原上给步六孤氏放牛的奴隶,到了他这一辈,步六孤寻把他带到了战场上,靠着二十年的功劳脱了奴籍,成了小有权势的小将。
因此阿怒对步六孤寻忠心耿耿,可以说是步六孤寻的心腹。
步六孤寻就是萧禹城认识的那个步六孤。
阿怒有些鄙视萧禹城的愚蠢,告诉他后几日不必再出门,便径直离开了。
这些日子,大魏人见他还算老实,对他放心了很多,也不再整日守着他,
只是每日午时,日暮时分给他送些吃食过来,夜里更是连守着的人都没有。
这就方便萧禹城脱身出去寻找郑珩他们。
其实这几日他也不是在平城瞎逛的,他把平城大大小小的街巷走了一遍,也早就与郑珩他们联系上了,只是未曾见面。
今日他脱身后来到郑珩落脚的地方。
这回他们没有住旅舍,而是租了个不起眼的小院子住了下来。
萧禹城敲了敲门,很快有人来开门,他闪身进去。
郑珩袁旺他们都走了出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