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都是卑职之错,不能救世子于水火,然亦不能因我等一人之安危置十万大军性命于不顾啊!”
这黑衣人便是徐聆了,主公嘱托的两件事他都未办好,已无颜面苟活于世,徐聆扭头看向举着长刀时刻准备冲上来的士兵,高喝一声朝他们冲了过去。
士兵以为他要逃走,手里的长刀立时朝他刺去,徐聆没有任何躲避,直接撞了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徐聆的后领,然后手臂用力往后一拽,徐聆便被拖得后退一步,从刀尖上离开。
徐聆愤怒的瞪着身后之人,越骅冲她灿烂一笑,“小子,我就是看你们这些叛贼不顺眼,不想顺你们的意,想死的本将军偏就让他好好活着,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想活的却决见不到明日的旭日!”
言毕,越骅双手一挥,刷刷几声,其余之人瞬间倒地不起,鲜血顺着地势慢慢流淌下来。
刘垣,郑珩等人默默的倒退几步,避了开去。
战场上虽然见惯了鲜血,却仍旧不愿意让自己沾染。
这时又有士兵跑来,抱拳朝王灿,越骅禀报:“中书令,将军,其余潜入逆贼共计一百九十人已经全歼!”
徐聆听后瞬间跌坐在地上,谢晟自嘲一笑,最后也不知是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逆贼!逆贼?”
谢晟抬头缓缓扫视着在座的所有人,声音嘶哑的道:“我陈郡谢氏也曾是这大周的开国功臣,追随先帝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后力保当今陛下即位,一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于这大周江山总有些许功劳吧!”
“只因四位辅政大臣一起废了那位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先太子,便被陛下一直忌惮,排挤!傅氏门前血仍未干,我谢氏又怎敢视而不见,除了谋反,陛下有给谢氏满门留下其他活路吗?”
谢晟自知已无活路,所幸便说个痛快!
“屁!”越骅‘呸’了一声,把谢晟自怜自艾,委屈愤懑之情屈之殆尽,“少把自己说的那般无辜,你们那是废黜吗,先太子刚到封地便被杀了,当时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们心里也有数吧?”
“话说回来,辅政大臣再位高权重,那也是臣!臣子都能废杀一国储君,反过来国君为何不能杀有不臣之心的臣子呢?”
“说到底不过是猫吃鼠,豺狼又吃猫!都是为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利益,成王败寇罢了,何必在此冠冕堂皇!”
谢晟一噎,面上不服,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越骅却不想再听他胡扯,摆了摆手让人把他和徐聆带了下去。
建康城内暂时趋于平静,而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南汝阴即将发生一场战争。
谢晖五千人的运粮军今夜行至南汝阴,本应就地歇息,但收到谢晖急令必须赶在明天夜晚前赶到建康城外。
他们在短暂歇息啃了些干粮之后,连夜一路疾行,若是顺利的话,应是能在明日天黑前到达。
负责押送粮草的将军抬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心里庆幸,天公作美这两日无风无雨,这让他们的行程顺利了许多。
行至后半夜,将士们又冷又困疲乏的很,将军想了想便下令在前方空地处生火取暖,暂时歇息半个时辰。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身后有支数万人的骑兵远远的缒着。
这只骑兵此时也在休息,但他们并没有生火,只是默默的靠着他们的坐骑闭目养神。
“报!”
过了片刻,有斥候翻身下马,对着骑兵首领抱拳行礼:“韩将军,属下已经查清,前方的运粮队是隶属谢晖叛贼的。”
闭目养神的韩将军自然就是本应在兖州,中州与韩大将军并肩作战的韩家大郎韩世棣。
韩世棣微微一笑,看向身边之人,“韩家人的运气总是不错,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人闻言爽朗一笑,“将军说笑了,运气好还能是坏事?”
“不过这谢晖也是倒霉,这运粮军竟撞到咱们嘴里了,哪里还能给他吐出去。只能说老天都不帮他!”
其他几位小将也都兴奋的看着韩世棣,纷纷请战:“将军,咱打吧!”
“将军,把那些粮食抢过来,够咱们这些将士吃上一月的了!”
韩世棣沉思片刻,抬头看向众人,“自然要打!截断谢晖的运输之路,建康城之危便解了大半!只是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那些粮食能留就留,不能留就烧掉!孙礼,粮食若没有被毁,你便带着你手底下的人把粮食分给附近的百姓,就以陛下的名义!”
几位小将有些不解,刚要争辩,韩世棣却未给他们机会,立即下令整军,务必以最快的时间灭了这只运粮军。
一万骑兵歼灭五千运粮兵自然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不过是半个时辰,那支运粮兵便全军覆没,五千人的尸骨漫天遍野,南汝阴郡的郊外一夜之间成了乱葬岗!
韩世棣垂眸不知再想什么,临走前吩咐孙礼,“我们先走一步,你带人把这些粮食分